“既然能夠猜到你們的身份,我又願意以身涉險,若是沒有半點依仗,你是覺得我有失心瘋嗎?”隋便呵呵一笑,刻意將那們字咬的極重。

對方是真捨得在自己身上下血本,還是說呂雉背後的主子家大業大絲毫不在乎這點人手。

不說這位近在咫尺的龍門境修士,單是進城的那五位伺機而動的淬血境武夫都會讓他感到棘手。

說不定城內還隱藏著趴窩不動境界高深的老王八。

不過白柳既然對自己打包票,那就說明他有信心吃得下,總不能真拿翊麾副尉不當將軍了。

直到現在,呂雉終於明白過來,是剛才出門的那名校尉與眼前目標合演了一出請君入甕的好戲。

“沒想到打了一輩子的雁臨了卻被雛雁給啄瞎了眼。”呂雉神色如常笑容嫵媚道。

只是轉瞬間她便暴起出手,五指如鉤裹挾著凌厲的靈氣朝隋便的脖頸處襲殺而來。

早就有所防備的隋便右腳猛然一踏地面,身形後撤,與此同時搭在劍柄上的右手緊握,那柄雪白長劍便被他抽出鞘來。

“果然是蛇蠍美人啊。”倒持長劍的隋便看著因凌厲攻勢而怦然散架的客案,說道。

“奴家手上動作確實大些,就是不知道公子你吃不吃得消了。”見一擊未得手,呂雉緊盯著此行目標,殺意凜然地笑道。

隋便呵呵一笑,手腕一擰,原本倒持的長劍已經直指呂雉,“我就怕姐姐你吃不消。”

旋即他身形一動,兩人不到一丈的距離之間出現兩三道殘影,等到呂雉反應過來時,那化作一點寒芒的劍尖已經來到自己面前。

呂雉冷哼一聲,“果然是不懂得憐香惜玉的臭男人。”

雖然嘴上這般說,但她手上卻不敢有半點鬆懈。

只見她右手一探,以纖細如蔥白的兩指輕輕夾住鋒芒畢露的一劍。

剎那間一股充沛氣機裹挾著凜冽靈力以他們二人為中心向四周擴散開來。

整座百舸客棧二樓仿若被人攔腰斬斷般,牆崩柱斷,就連房梁屋頂也向下傾斜而去。

也就在此時呂雉終於聽到了樓下傳來的陣陣廝殺聲,銀牙一咬,她竟然不知道這間客棧何時被人種下了結界。

到頭來對方竟是真的打算甕中捉“鱉”。

雙指穩穩夾住長劍的她凜然問道:“你究竟是什麼人?”

尋常邊關將士怎麼可能會有這般心機手段。

長劍被禁錮看似落於下風的隋便嗤笑一聲,反問道:“難道臨行前你的主子沒有告訴你?”

呂雉冷哼道:“油腔滑調。”

隨即她雙指有幽綠之色的靈力纏繞,右手手腕一擰,想要將指間長劍折斷。

沒有了這件身外物,區區一個淬血境的蠻橫武夫拿什麼同自己爭生死。

只是很快她便眉頭緊皺,憑自己龍門境的磅礴靈力竟然摧斷不了這柄長劍。

“不過如此。”隋便手握長劍步步緊逼,呂雉連連後撤。

煉氣士最忌同武夫貼身廝殺,更不能與其角力對峙。

因為兩者大道根底不同,前者靈力修行得天獨厚,而後者則在體魄一事上佔盡先機。

雖然隋便嘴上說出不過如此的不屑言語,但為了將呂雉逼至牆角,他執劍右手臂上的肌肉與道道筋脈如同虯龍般隆起,體內氣血猶如大江浪潮般奔湧沖刷著血脈壁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