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青月城格外沉悶,天空黑雲壓城,灑下多年未見的大雨,讓人心中異常壓抑。

某間一酒樓的小二站在門口,想在大雨裡找尋幾道人影,可是已經過了許久,卻一隻流浪狗都沒有發現,在這狗都嫌棄的天氣裡,沒有客人也在所難免的吧。

“看來今天沒有客人了,先關門,等天氣好了再說吧,我先去躺會兒。”身後的掌櫃悻悻的走到門口,看著絲毫沒有停下來的大雨無奈的道。

小二聽罷,在掌櫃轉身後就要把大門掩上,忽然聽到外邊傳來振聾發聵的聲音,而後一大群士兵齊刷刷的從門口極速跑過,就算後面的步兵已經全力在奔跑,而前面的將士還在一直催促著快,快。

本是轉身的掌櫃和小二各自趴在虛掩的門口,看著絡繹不絕奔跑而過計程車兵,內心震動卻又好奇的問道:“這北門是出了什麼大事了嗎?我看到剛剛那個騎馬的好像是城南巡防營的曾大統領。”

小二搖搖頭,他雖說在酒樓也見過很多有名氣之人,聽著客人的吹噓,也算聽聞過一些自己沒見識過的場面,可是這個場面在他出生的這十多年裡,是他第一次遇到。

然而這個場景在今天的青月城各處街道都有發生。

城北城門城樓大廳內,坐在首位的吳銳寒憤怒的把身旁的茶具都摔到了地上,盯著下邊的眾人怒吼道:“這是什麼情況?誰能告訴我?要不是因為在外有一隊巡邏計程車兵剛好發現,是不是等北齊計程車兵來到城下才能發現?鄭銘呢?他今天怎麼沒來,去哪了?”

眾人沉默,此時關係重大,北齊軍隊竟然已經離青月城只有百里左右的地方,而斥候卻絲毫沒有發現,而作為管理斥候營的鄭銘,卻在此時不見蹤影。

底下的城門守正周成,唯唯諾諾的走出來道:“稟告大將軍,今天清早,鄭將軍帶著兩隊人馬,出城門而去了,不知道去往何處。”

吳銳寒眉頭一皺,和身後的隨軍參將楊深交代著什麼,楊深急忙而去。

場面頓時一陣無聲,只有吳銳寒在來回渡步,還有各方人馬臉上的不安,顯示著此時的慌亂。

沒多久,楊深急忙跑回,朝吳銳寒抱拳道:“大將軍,鄭銘所帶的兩隊人馬正是巡防營的人馬,記錄顯示,這兩隊人馬最近一直都在在勘察,幾乎每天都有記錄,其他的巡防營士兵說,其他時候,基本沒有他們的事,都是鄭銘安排的。”

“鄭銘!”吳銳寒聽罷,已經猜到其中的事情了,一切都是這個鄭銘搞的鬼,從第一隊消失的斥候開始,或許都與他有關,可是他想不到,這個從五年前就和他待一起的副將,是怎麼被策反的。

不過現在生再大的氣也是沒用,敵軍已經快要過來了,特別在青月城比較空虛的時候,恰巧抽調了十萬人馬前往臨安,就遇到北齊的軍隊兵臨城下,好像已經安排好的劇本一樣。

“楊參將,再派人前往金陵上報,每個時辰前往一次,以防萬一。還有讓人速去臨安和鎮國大將軍說明情況,臨安現在或許還沒有出征,請求他們速速回防,還有前往徐州,讓徐州守將派兵增援。我們有二十萬左右的將士,若是死守不出,應該能抵擋一段時間,還有,讓速錢三來見我。”

楊深領命而去,不一會,一個濃眉大獎風塵僕僕的趕來,流下一地的雨水,正是青月城軍營的遊擊將軍錢三。

“錢三,現在開始,你來負責斥候營,一個時辰一報,現在你親自去得隴彎,看看北齊到底來了多少軍隊,越快越好。”

“錢三領命”看著來也匆匆去也匆匆的錢三,各位人馬心像壓著一塊石頭,怎麼都放不下來。

吳銳寒捏了捏緊皺的眉心,像是抽乾力氣般的坐回座位上,看著下邊的多位同僚,在細想著應該做些什麼。

“孟城主”吳銳寒忽然看著孟文道。

“下官在!”孟文連忙出列。

“按理說,若是北齊發兵,來往商旅一定會銳減,這事你平時沒發現些異常嗎?”

“這?”孟文驚出一身冷汗,細細想著,發現最近雖說有來往的商旅,不過一般都是前往北齊的比較多,回來的確實少見,不過一般這個也不是什麼大問題,畢竟往年這種出多進少的情況也不是沒有過,可是現在恰巧碰到北齊來犯而已,就有些說不清楚了。若是期間有敵人隱藏進來?那事情可就大了。

“下官每日檢視記錄,確實有些發現,之前還以為是正常之事,現在想來恐怕沒有那麼簡單,具體的還得容臣回去看看才能知道。前些天大都是冬成將軍負責查探,想來應該不會出現什麼問題。”

吳銳寒再次把新奉上來的茶杯摔到孟文面前,怒吼道:“應該?我要的是應該嗎?若是有敵人混進來,這是是你負責還是我負責?負責的起嗎?把青月城安全交給你負責,你就是這樣負責的嗎?你對得起陛下對你的信任嗎?”

“下官知罪,臣這就回去檢視每日進出記錄。”孟文惶恐,不是對吳銳寒的惶恐,而是擔心因為自己的粗漏,導致青月城出現不可挽回的局面,那麼他真是是個大罪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