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在那裡,誰。”醫院的安保巡邏隊拿著手電筒在昏暗的頂樓天台上四處檢視。

“老旦,剛剛我確實看見一個男人站在這,我還以為是哪個病人想不開要跳樓呢。”

“別胡說,那男人多高年紀多大?回頭到辦公室裡調下監控。”看著空無一人的頂樓保安隊長老旦斥責下屬,不時用手電筒的光向樓下的花壇掃去。

明明什麼人都沒有嘛,害自己白跑一趟,估計是這人剛剛值班睡著了眼花了,收起電筒幾人迅速收隊。

離開時細心的老旦發現這樓頂的鐵鎖完好無損啊,得了,監控也不用看了大半夜弄這烏龍事件,被領導知道了整個安保處都得受批評。

“嗒”的一聲鐵門重新被上鎖,無比安靜偶有微風帶下的樹葉孤零零的掃落著,空無一人的天台上忽然憑空出現了一個身影。

時光站在天台的邊緣上,二十幾層高的建築在他的腳下顯得勢氣全無,他略有思索又像是無聊至極不時將一隻腳晃出邊緣凌在半空中,這個動作在常人看來危險至極。

看著遠處的星星燈火男人眼眸深邃似有細碎的光芒,所有的情緒都掩蓋其中。

真想一腳踩下去體驗一下死亡的感受,可這種遊戲時光已經玩膩。因為無論自己選擇哪種方式結束自己的生命,他都會在那間鐘錶店醒來。

管控時間一切時間的神卻無法左右自己的時間。

不知站了多久時光覺得臉上微微粘了些溼氣,收回凌空在天台外沿的腳抬起手腕看著自己佩戴的黑色手錶面無表情道:“寒露。”

露氣將凝結為霜了。

轉身之際時光垂下光滑的手腕,只見那隻黑色的錶盤上時針、分針、秒針紋絲不動,時間的神宛如被遺棄在了時間之外。

······

“誰在那裡,誰。”

皮鞋踩著地板的聲音越來越近,姜小星的心快的似乎要從喉嚨裡跳出來,偏偏這個時候走廊上頭頂的燈光忽明忽暗,完美的營造出恐怖片的氛圍。

姜小星一邊慌忙的開啟了手機電筒一邊緊握著輸入了一個讓人覺得安心的號碼,決定若是遇到什麼突發情況立刻撥出。

目不轉睛的盯著走廊的轉角並開始下意識的尋找可以防身的武器,發現除了一排排冰冷的座椅別無它物。

好像唯一可以傍身的就是手中的手機了。

“嗒嗒嗒。”

來了來了,祈禱這小小的手機可以發揮出磚頭一般的神威了。

“去死吧,打倒一切牛鬼蛇神。”

“啊···”

燈火通明的病房內,醫生護士和保安人員幾乎擠滿了整個房間,門口還不時有聞聲起來看熱鬧的病人,而床上則乖乖坐著一個滿臉悔恨的欲哭無淚的姜小星。

“姜小星。”

“在。”

“半夜襲擊我們值班醫生,你想做什麼啊,你看看把我們這醫生的頭給打成什麼樣了,還準備報警,報警抓自己半夜埋伏醫生啊。”

說話的是剛剛在天台上帶隊巡視的老旦,幾個人下了天台到還是覺得不放心,準備到住院部在巡視圈沒想到剛一出電梯就發現意想不到的一幕。

病患竟然把醫生當成跟蹤的變態,拿起手機就在頭上開了多花來, 這叫什麼話。

好在那名醫生經過應急處理傷勢不重,若要是鬧得嚴重了可就不是眼前這個情況了。

“我不是故意的,我喊了的啊可是沒人說話,我一時害怕就正當防衛了。”姜小星的聲音越來越小頭也埋的越來越低,像是做了錯事任憑大人處置的小孩。

“我相信患者也不是故意的,確實我戴著耳機沒有聽見有人在。”在場中一身材勻稱年紀不過四十來歲的醫生忽然站出來開口說道。

從他額角上貼著的大號創口貼和眾人同情的目光看來,他應該就是今晚被砸中的那個“幸運兒。”

“張醫生,對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見他還替自己說話姜小星心中更加愧疚起來。

白衣天使原來真的存在啊。

“既然張醫生不追究了你道歉態度也蠻好,我看這事咱們就私下處理,對了,這老半天怎麼不見家屬,你家屬在哪?給家屬好好說說必須看護好病人。”

不行,這大半夜的不能打擾林默默休息,她下午才剛走自己就闖禍,完了她一定變身女唐僧。

“啊那個,我沒有家屬。”為了斷絕後續麻煩姜小星直接了當的對安保人員說道。

“你朋友不是天天陪著你,對了,明天你出院怎麼不見她人。”見過林默默的護士左右掃視說。

場面一度有些尷尬,一瞬間姜小星覺得自己像極了被班主任逼請家長的錯覺,“是這樣。”就在她準備實話實說時門口突然傳來了異常響亮的腳步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