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切都是我隨口忽悠那群來歷不明的傢伙的,其實我們大家都知道,小少爺一點問題都沒有。”戴著細邊框眼鏡的男人笑的彬彬有禮十分有風度的說道。

只不過沒有人捧場,波本和蘇格蘭都很安靜。

“怎麼了?”北川村修看著二人有些不解。

這個時候不應該捧場附和自己說上司的確沒問題嗎?

這都不懂,這兩個人的職場生涯是怎麼堅持到現在的?

“你說錯了。”津島修治嚴肅的反駁了北川村修的話語。

“我有病,比你說的還要嚴重的多了。”

“作為一名專業的醫生,你居然看不出來嗎?我明明病的那麼嚴重了!”

“你看,我已經分不清自己是誰了。”津島修治語氣滿是焦急的開口。

“那你現在是誰?”北川村修愣了兩秒,內心覺得這是對方在耍他玩,但他依然十分配合的詢問。

他並不介意陪對方玩,畢竟……

這是一位相當有趣的小少爺。

“哎?我不是說了嗎?我不知道自己是誰。”津島修治眼神奇怪的看著他。

“認不清身份並不是失憶……如果你不知道自己是誰並且對自己的過往一無所知的話,更符合失憶的情況……”北川村修託了下眼鏡說道。

“失憶?好像也不是不可以……”津島修治摸著下巴若有所思。

“因為親手殺了自己哥哥的記憶實在過於沉重,所以大腦為了不讓自己精神崩潰而自發選擇遺忘了那段記憶,甚至遺忘了那個人……”

“但卻因為一些原因,行事作風上突然發生了些許變化……”

“人可以遺忘記憶,卻無法背叛身體本能。”

“這個說法好像也很有意思。”津島修治認真的思考著。

雖然是假的。

記憶可以是假的,本能也可以是假的。

就像酒井空,蒂塔之類的存在。

之後的貝爾摩德變化應該不會太大,頂多……繼續在黑暗沉淪,從未遇見過天使。

北川村修突然覺得有些坐立不安,柔軟舒適的沙發底下彷彿突然長出了尖刺,讓他想要起身拔腿就跑。

剛剛對方說了什麼他也可以選擇遺忘,哪怕他並不清楚那些話語是什麼意思,但是……

但是那絕不是他該知道的事情。

對方當著他的面說出這樣的事情,是要做什麼呢?直接以〔你知道的太多了〕這個理由殺了他嗎?

以及話語中的殺了哥哥,說的該不是小少爺自己吧?

因此,對方想要讓他幫忙捏造一個虛假的診斷單?

不不不,不能繼續想下去了,當做沒聽到的最安全了。

“剛剛的話你都聽到了吧?”黑髮鳶眼的少年突然湊近,注視著他,微笑著詢問。

近距離直視了那隻鳶色的左眼,北川村修艱難的控制著自己移開視線。

不能直視對方的眼睛。

彷彿有著魔力的眼睛,會激起人心底最不堪的東西。

“不,我什麼都沒聽到,請放心。”北川村修毫不猶豫的回答。

知道的越多死的越快這個道理他還是明白的,畢竟他自己也以這種理由處理了不少……毫無自知之明的蠢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