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下車。”安室透將車停在了地下車庫,開啟車門走下去道。

“不繼續拖著我了嗎?”津島修治睜開眼睛,慢吞吞打了個哈欠問道,語氣還有些可惜。

“我不想自己走路哎。”他這麼說道。

“我也不想一直拖著一個一百斤的傢伙走啊。”安室透死魚眼道。

卡奧那傢伙是以為他自己很輕嗎?

“嘖,一百斤都拎不動的你好遜哦。”津島修治咋舌吐槽道。

卻也沒再要求安室透拎著他走,自己伸了個懶腰,長嘆一聲,恢復了正經的模樣。

“我去看看信箱,你們先上去。”安室透語氣自然道。

他要去處理掉信箱裡一堆的莫名來信,委託信,告白信,或者其他不明意義的東西。

津島修治總是會收到一堆奇奇怪怪的信,就像津島修治有一群奇怪的自稱患上了花吐症和化蝶症的粉絲一樣。

每一次都在挑戰安室透的世界觀。

每週清理一次爆滿的信箱就成了必要的事情。

至於沒有信怎麼辦……

安室透沒想過這個可能,因為不可能沒有信。

“麻煩你了~”津島修治舉起手揮了揮。

看見對方進入電梯之後,才放下手,意味不明的笑了笑。

“還真是自覺呢。”他看著電梯中自己的倒影道。

“的確很自覺。”綠川無這麼道。

“訓狗實力不錯。”酒井空戴著耳機閉著雙眼開口。

“訓狗?我可沒有訓狗,那種噁心的事情……”黑髮鳶眼的少年露出嫌惡的眼神。

“我才不會做。”他語氣堅決道。

“訓狗的方式大概是沒辦法馴服波本的。”綠川無也笑了笑道。

他和波本都不是會被輕易馴服的存在。

非要說的話,他們現在更像是斯德哥爾摩患者。

每一個要素的滿足了。

一開始他們從卡奧身上感受到了死亡的威脅,想要遠離。

之後從卡奧身上感受到孤獨和孩子氣,又覺得對方有些可憐,再之後……

一次次被威脅,一次次妥協,從一開始的牴觸卻無可奈何,再到後來的習以為常,甚至到現在的主動配合。

受害者對施害者產生了認同甚至依賴的感覺,這種情況就被稱為斯德哥爾摩綜合症。

而更可怕的是,他們對此心知肚明,卻無法擺脫這樣的情況,甚至……不想擺脫。

不過這種事就沒必要說出來告訴拉弗格了。

卡奧自己應該也是知道的。

雖然卡奧並不是故意這麼做的,但是正因如此,反而更可怕了。

他是無意識這麼做的,只是一種本能而已。

忽好忽壞忽冷忽熱彷彿放風箏一般的姿態,而他們就是被放的風箏,唯一拴著的線則掌控在對方手中。

而對方甚至根本不在意這根線,需要擔心對方鬆手放開線的反而是他們。

“你們難道不是狗嗎?”酒井空看著綠川去,語氣十分平靜,彷彿只是在說著一個事實。

“……或許你想被狗咬嗎?”綠川無沉默了片刻露出了一個十分溫和禮貌的笑容。

酒井空和綠川無對視著,兩雙藍色的眼睛同樣的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