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麼辦法能讓他想起來嗎?”波本看著大受打擊的朋友,忍不住問道。

這是他交到的唯一一個朋友。

“辦法倒是多的很,只是,他能付出什麼代價?”有著黑色中長髮的男人笑容輕佻。

“我可不是不收診費的好心醫生。”他如此說道。

小小年紀身無分文的波本和身上只有五百日元的諸伏景光愣住了。

“可以先欠著嗎?等我長大我會替他還你的……”金髮的男孩糾結著問。

“不行哦,像你這樣的種子發出的苗,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枯萎,所以我拒絕。”夏布利毫不猶豫的拒絕了。

“不過,如果是你本人遇到這種問題的話,我倒是可以免費幫你解決。”黑色中長髮的男人又笑的不著邊際道。

“他不行嗎?他不能和我一樣嗎?”金髮的男孩語氣失落。

“不行啊,他畢竟和我們沒有絲毫關係嘛。”夏布利聳了聳肩。

“只要有關係就行了,對吧,那……”金髮的男孩糾結又焦急的看著黑髮的男孩。

“你要加入我們嗎?成為我的同伴……”語氣急切。

“我們這可不是隨便什麼人都能加入的啊……”夏布利看著他們,彷彿在看一出鬧劇。

“你一無所有,所以有殺人的勇氣,這小鬼的話……”他指了指金髮的男孩,又看了看一旁黑髮的男人,搖了搖頭。

“而且我說過的吧,回憶起來的話,他說不定會崩潰。”夏布利吊兒郎當的說道。

“可是……我想知道真相。”黑髮的男孩舉起寫著字的白板。

“殺人的勇氣,我也可以有的。“他這麼寫道。

“雖然知道你是因為小孩子不懂事的原因瞎說的,不過……”夏布利站起身。

“算了,就當做個實驗吧。”可有可無的說道。

“之後表現讓我不滿意的話,我會清理掉你的記憶,沒問題吧。”他彷彿徵求意見一般的問道。

“下來吧。”也不指望他們的回答,自顧自的開啟了一間暗門。

諸伏景光踏入了那扇門,門後是黑暗的通道。

以及向下的臺階。

臺階的盡頭,是隻有一盞散發著微光的小燈的手術室。

就在那個簡陋的手術室中,他記起了失去的那段記憶。

父母被殺的記憶,蔓延到他腳邊的紅色液體。

眼前是一望無際的紅,鼻間是濃郁到令人窒息的血腥味。

失語的男孩喉嚨間發出尖叫和哭泣的聲音,瞪大的藍色眼睛中源源不斷的溢位淚水。

恍若明媚天空的眼睛中出現的,是掙扎的痛苦與鋪天蓋地的仇恨。

他渾身顫抖的跪坐在地上,眼淚打溼了一塊空地。

“殺了……他們……”他的嘴巴一開一合,從一開始的嘶啞聲音,再到一個一個獨立的音節。

“我要……”

“……爸爸……媽媽……”

“……我要……報仇……”

“殺了他們。”再到滿是仇恨的完整話語。

一旁的波本眼睜睜看著自己本來還很溫柔的小夥伴,表情扭曲滿臉仇恨的說出這樣的宣言,第一反應是笑了起來。

這樣的小夥伴,才和他是同類嘛。

太乾淨的話,以後恐怕就玩不到一塊了。

自己可是好不容易才有朋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