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低垂著頭,黑色的頭髮遮住了臉,只有胸口那一大片的紅格外鮮豔。

好像他們見過的,除了黑白遺照,就是案發現場已經死了的對方……

第一次見到有顏色的,起碼看起來和真人沒什麼區別的對方。

“你說的禮物呢?”津島修治晃了晃酒杯,聽著冰塊碰撞的聲音問。

“已經送過去了,等你回去就能看見。”大庭春彥從容不迫的回答。

“以及……”他話語頓了頓。

“那幅畫我拿走了。”輕笑著道。

“啊……拿走就拿走吧。”津島修治點點頭。

掛在公寓裡還得每天拿東西罩住,擔心被讓看見引起不必要的麻煩。

波本和蘇格蘭要是天天看那幅畫的話,也不知道能堅持多久。

萬一崩潰了,他還得重新找保姆和廚師。

“讓那樣的畫作被塵封起來不見天日,可是個遺憾啊……”大庭春彥搖了搖頭。

“我會將他掛在收藏室裡的。”語氣慢條斯理。

“我該找個新的畫師了。”他嘆息著道。

“阿爾維斯可能會來找你。”她注視著津島修治。

“因為……體會過所謂的天賜靈感,他已經無法再畫其他的東西了。”

“我已經死了,他如果想要再一次創作,就只能找你。”大庭春彥動作優雅的放下酒杯。

“我可沒有找別人畫畫的興趣……”津島修治懶洋洋的趴在吧檯上。

喜歡找人畫畫,拍照,各種留念的人,只有面前這一個而已。

“那就拒絕他吧。”大庭春彥動作隨意。

“他如果再為修治你畫畫的話……”學著津島修治平常眨眼睛的姿態,微微眨了下眼睛。

“說不定真的會死呢。”笑容莫測道。

“我可真是善良啊。”津島修治重重的感慨。

為了不讓阿爾維斯先生因為畫畫死去,只能忍痛拒絕對方了!

“什麼善良?你又做了什麼讓自己覺得自己善良的事情?”安室透突然插話道。

從津島修治和大庭春彥對話開始,安室透和綠川無就聽不見對方交談的聲音了。

他們的世界陷入了一片寂靜,就連自己也無法出聲說話。

明明二人就坐在旁邊,卻好像隔著無數個世界空間。

直到剛剛,津島修治感慨善良的時候,他們才再一次恢復了聽覺。

也能發出聲音了。

隔絕了他們的無形的牆壁彷彿突然破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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