傾城笑,“你怎麼不問我信不信?”

他失笑,“你若不信,就不會冒著大雪來。”

“四哥,你既不信,方才為何還事事陪我一起。”

他斂眉道,“形儀斂束,敬道順俗;內增信心,外生物善故。”

她展眉,莞爾一笑,知他的意思,佛的規矩如此,進此門,行此禮,如此而已。

雪花紛飛,公子一襲白衫賽雪,女子漫卷緋衣若梅。一點白,一簇紅,相互交融,再難分清誰與誰。

.

佔州湖心亭內。大雪多日,湖中人鳥聲俱絕。唯有一俊逸之姿,獨往湖心亭看雪。霧凇沆碭,天與雲與山,上下一白。風雪吹皺湖面,湖上永珍皆化為虛影。

“殿下,淵政王殿下同傾城姑娘去了普濟寺,恐怕一時半會兒也回不來。要不,咱不等了?”

“無妨,我能等。”說罷便猛咳兩聲,像是牽涉了肺腑那樣疼。卻依舊迎著風雪肅立,渾然不知周遭寒冷之氣。

晏離看了直皺眉,“殿下,何必這樣為難自己。”

他展眉望向遠處風雪,“你去前廳候著吧,四哥回來,你便同他說我在這候著。”

“殿下?”晏離欲言又止,想再勸他。

晏離抬頭,卻見男子眉眼淡淡如雲煙,“我有分寸,你不必再勸我。”

晏離噤聲退下,不再勸他。

.

二人回來,卻見晏離早已候在門口。

上前行禮,恭敬道,“淵政王殿下,謙王殿下在湖心亭等您。”

傾城聞言蹙眉,心知最近倆人之間的狀態,“可說是何事?”

晏離搖頭。

.

傾城看著楚凌淵的背影,有些擔心,蹙起好看的秀眉。

晏離見傾城似是很擔心的樣子,輕笑,“傾城姑娘不必如此擔心,殿下他不是洪水猛獸。”

傾城輕笑,“你誤會了,我只是不想他們二人互相隔閡。”

晏離寬慰她,“姑娘不必多慮,他們之間的事情,便交給他們自己解決吧。”

傾城聞言蹙眉,隱隱從晏離的話裡聽出些意思。心中不知是何滋味,久久不語。

良久,晏離才開口道,“傾城姑娘可知小侄兒怎麼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