倆人返程,傾城心事重重,懷中攬著那本沉甸甸的瓏鳳堂典錄,心中波瀾萬千。

良久,眉心舒展,她才想起來問心中的疑惑,“四哥。”

楚凌淵轉頭,“怎麼了?”

傾城對上楚凌淵墨色的雙眼,眼波盪漾,猶豫幾時,還是決定開口,“你...為何要在那樣倉促的情況下,將鳳璦給我?”

“傾城,我只是想有人能保護你。”他將眼眸看向遠處,籠罩著一層薄霧的夜空,更加朦朧婉約。轉身,眉梢上濃濃的愁思隨煙波散落,輕嘆一口氣,卻已是將萬千無奈化作一句耳邊叮嚀,“當時,我沒有那麼多的時間來考慮。”

他何嘗不想坦坦蕩蕩的同心愛的女子在一起,可他生在皇家,是為皇子,朝堂局勢動盪,家國不安,他又怎能只顧兒女情長?

他只有將鳳璦交予她,能護她一時,便也要護一時。

“可你知不知道,要是沒有後來的遇見,那鳳璦在我手裡,便是作了廢。”傾城有些激動,若無今日,她還一直被矇在鼓裡,“還有,那時你並不知我會那曲子,為何還...”

“所以,傾城,我覺得很幸運,我要找的人,也是我愛的人。”

“可要是後來再無法相見了呢?你會娶別的女人嗎?”傾城屏息,感受著胸腔裡猛烈跳動的聲音,怕他說出心中不想聽到的話,在聽到楚凌淵說 “不會。”的那一刻,她心裡大鬆了一口氣。

“四哥,會彈白馬的人,對你是不是有特別的意義?”

楚凌淵不打算隱瞞傾城,對上她清澈的眼眸,“是。”

“可我如何才能幫得了你?”傾城擰眉,師父並未向她透露過任何訊息,只讓她來找一位會用長笛吹奏白馬的人,便再沒有多說其他。

楚凌淵滿眼是寵溺,“你無須做什麼,在我身邊就好。”

“可是,四哥,我想同你一道見證這盛世的到來,不想做那藏在你羽翼之下的金絲雀。”

傾城傲骨,才情絕逸,滿腹的豪情,又怎願貪圖享樂,做平庸鼠輩。

他知她傲骨,懂她才氣,到底,還是懂她。

雖為女子,可她的野心,未必不如他。

他心中奔湧過無數的想法,可最終還是妥協,“好。”

一句承諾,勝過千言萬語。

“四哥,謝謝你!”

聞郎訴心話,佳人笑顏開......

隔日,依舊是風蕭草搖,風動葉落。

深秋,已然來了。

傾城到小廚房拿了包子,想著楚凌淵這麼不愛惜身體,肯定不會準時用早膳,她便起了個大早,拿了老頭兒做的肉包子,哼著小曲兒便去了帥帳。

她正準備進去,誰知一個士兵慌慌張張跑出來,倆人差點撞上。

傾城猝不及防,被嚇了一跳,“大哥,裡頭這是怎麼了?”

那士兵神色著急,慌慌張張回著傾城的話,“是淵政王殿下的佈防圖丟了!”

傾城心中“咯噔”一下,心中大感不妙,“佈防圖怎麼會丟?昨晚不是還好好的在裡邊嗎?”

“公子,這我也不知道呀,我還有急事兒要辦,先失陪了。”士兵說完便翻身上馬,快馬加鞭離開了軍營。

為何佈防圖偏偏在這個時候丟了?究竟是什麼人?

傾城秀眉微蹙,心中百思不得其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