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夠了?嗯?”楚凌淵深沉暗啞的喉中,發出一個尾音上揚的音節,給冰冷的空氣中添了一分曖昧的氣息......

因為離得太近,楚凌淵灼熱的氣息悉數噴灑在傾城的臉龐之上,惹得她的睫毛一顫一顫的,“哭夠了......”

“哭夠了就跟我回永寧宮去吧,別讓母妃擔心。”楚凌淵雙手放在傾城肩膀兩側,微微用力將她扶起,“站好。”

傾城站穩,“四哥,得去太醫院給娘娘抓服藥。四哥,我不認路,你帶我去吧?”傾城想到琬寧妃的病,還得快些去抓藥才行,便抬頭問到。

楚凌淵眼神之中透著寵溺,柔聲道,“知道自己不認路,晚上眼神又不好,還一個人出來亂竄,看你下回長不長記性?”,眼底卻是盛滿了擔心,不忍出言責備。

傾城也知道自己今晚的舉動過於危險,不過還是不打算服軟,噘著嘴,反駁道,“我也不知道會遇到這樣的人啊?再說了,我帶了宮燈的......”

楚凌淵被傾城氣到,“你還有理了?你知不知道,要是我晚來一步,你的小命今日便要交代在這裡了。”說罷深眸移向這深涼的荷池,若不是親自下去過,他還真的不知這荷池竟是如此的深,那池水竟是如此的透涼。

當年小小的她,該有多麼害怕?

他眼神裡明明盛滿了危險的訊號,可傾城分明從中看到了一絲悲涼與落寞,順著他的視線,將目光投向瀅瀅閃著銀輝的池面,涼風乍起,在原本波瀾不驚的池水被吹起了一層薄薄的漣漪,像是晃進了心裡,卻又轉瞬之間便消逝不見......

傾城心中突然想到某種可能性,驚道,“四哥,是誰要害我?莫非......”心中的想法已掀起了驚濤駭浪,她不敢再繼續說下去。

楚凌淵自池面收回視線,薄唇微抿,道,“依你看,這宮裡,誰最見不得你?”

傾城低眉,略加思索,低眉道,“我自進宮,從不曾做過出格之事,我實在不知是誰看不得我。”

“不過四哥,你可還記得,此處,是何處?”

楚凌淵聲線漸漸變冷,眼眸再次看向了遠方,“記得,傷心之處,怎麼會忘?”

“不過此處已是宮中禁地,為何那太監,或者說是他背後的人,非專挑了此處對我下手?”自昭純公主薨逝後,皇帝怕觸景生情,這荷池便成了禁地,任何人不得私自入內。

“你想的不錯,在這宮裡,想要對你下手,多的是機會和地方。專挑此處,不過是在挑釁罷了。”方才那小太監看到楚凌淵來,便跑了,這會兒要查,卻是無跡可尋。

“四哥,恕我直言,今日此事莫非與當年昭純公主落水一事有關?”

楚凌淵修眉一挑,“為何這樣說?”

“琬寧妃娘娘曾同我說過昭純小公主的事情,我實在懷疑,究竟是誰人下的毒手?”

“哦?傳聞昭純是因貪玩戲耍小魚燈而落了水,你不這麼以為?”

“四哥,實不相瞞,我從未這樣以為過,且不說小公主是如何準確的跨過重重宮門到了這裡?那樣小的孩子,幾乎沒有可能自己到這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