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念薇內視著身體的情況。

糟糕,極其的糟糕。

大道的道紋路已裂,丹田亦成破敗之相。

她現在毫無靈氣可動用,甚至連屈指都算勉強,能夠說話已是極限。

若不是這樣,那少年早已是她劍下亡魂。

“你叫什麼名字?”

她冷冷道。

從始至終那雙妖嬈的眸子都低頭隱藏在陰影之中,不願那少年見她臉蛋分毫。

或說是眼眸中視線落在那少年身上時便會抑制不住起殺心。

“呵呵。”

林奇不傻,自是不會報上姓名,他笑道:“你可以叫我爸爸。”

“爸爸?”

“誒,女兒真乖~”

於是,洞內的殺意又瀰漫開來,驚的附近的野獸畏縮不敢過來。

佔了便宜的林奇滿臉慈父的笑容,絲毫不顧及自己作死的行為會將女子的怒火激發到何種程度。

他與她之間已經有不可調和的矛盾,救下她也是因為內心的本能。

最好的辦法是趁女子毫無招架之力殺了她,但他又未殺過人,下不去手。

他已計劃待到天亮雨停,就自行離去。

若是女子夜裡恢復修為或是以後再找到他殺掉,那就看命裡的造化啦。

所以為何不趁著現在女子無還手之力爽一把呢?

當然,他的爽一把自然指的是口頭花花。

夜裡不算寂靜,有火光的噼啪聲與洞外的雨聲,只是兩人稍顯沉默的氛圍為這昏暗的環境增添一份靜謐。

林奇從包袱裡找出東西煮了兩碗粥,他遞給黑裙女子一碗。

鬱念薇只是目光冷漠的打量著他,好似看向死人。

“你若是以我這樣我便能饒了你……”

“閉嘴吧你!”

林奇將碗口塞進女子嘴裡,堵住她接下來說的話,隨後道:“要我餵你還是你自己像動物一樣舔?”

淡淡青筋在鬱念薇白皙的手背上浮現,她自從被師父救下之後就再未受到如此屈辱。

腦勺向後微揚,離開碗口。

緊咬著貝齒,青絲垂落在臉頰之上,她目光如刺,恨恨的看著少年。

許是這樣的她不復魔頭的無上威勢,帶著虎落平陽的落魄樣,林奇動了惻隱之心,溫聲道:

“我救你一命,未要挾你以身相許就罷了。你倒好,還怪我觸到你的身子,你也算是大人物,能不能講道理……”

少年溫和的眼神勾起鬱念薇的回憶,罕見的,她的殺意消減下來。

她垂眉低眼,不想讓他瞧見她臉上半分的柔弱模樣。

畢竟——他出聲的那一刻,像極了當年師父初次帶她回正一宗,細雨溫聲的同她談話。

“喂喂喂,你吃不吃?”

林奇見她出神大大咧咧喊道。

回憶破碎,鬱念薇扭頭不理。

她師父才不會像這樣……粗暴的對她。

雖然時間模糊記憶,但印象中她未入魔之前,師父總是嘴角噙著溫和的笑意看著她,不會對她有半句苛責辱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