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換以往她或許會因肌膚相親過而羞澀甚至帶點小竊喜,但只是口中此時卻夾雜著苦澀,像是飲茶時還未回甜的味道。

有種莫名的失落感。

師兄他終究還是沒給出答覆啊……

似一條光滑的泥鰍,她怎麼抓也抓不住。

寧詩晴臉上的微笑依舊如故,卻顯得有些走神。

習慣是很可怕的事情,她心想。

練劍、修練、吐納,當所有行為銘記心中刻為習慣,當一個人的陪伴成為理所當然,哪怕他只是短暫的分別幾刻,也會有無來由的心煩意亂。

理性告訴她莫要陷入太深,但一個人安靜的坐著,那目光依舊想落在那襲白衣身上。

像是小孩子得不到玩具就勢不罷手一樣,幼稚可愛。

於是,她自嘲的笑笑。

曾在天域師兄為她帶上簪子的那一刻起,她以為會與之越來越近,卻沒想到現在卻是與他獨處都是一種奢求。

漫無目的的思緒中,她閉上秋水般的眼眸,想小小的眯一會兒,避開那種煩躁的焦慮感。

不會把師兄丟掉的,她一遍一遍告誡自己。

“大師姐?”

一聲呼喚打斷了她的思緒,寧詩晴睜開眼睛,是小師妹,正拉著她的衣角。

“怎麼了?”

她眼中的煩憂很快消散,微微一笑道:“有什麼事嗎?”

牧小可緊張的瞧了瞧身旁的林奇。

此刻她的內心如同天人交戰,她不知自己是怎麼了,突然冒出好多奇奇怪怪的想法。

那是一份隨之時間的深入所帶來的焦躁與狂暴不安,從莫名進入這個熟悉的地方開始。

彷彿腦海裡有一黑一白的身影在她耳旁輕輕述說。

黑色如墨,宛如惡魔低語,蠱惑著她,勾起內心最原始的慾望。

而她的慾望就是和小奇永遠在一起,否則她便不會穿梭在世間只為尋求他。

但阻礙是身旁的兩位師姐,她們與師兄親近,剝奪了唯一屬於她的位置。若是要剷除異己,口中的言語是最厲害的武器。

白色如雪,勸導著她,若是做出傷害別人的事,小奇是會討厭她的。

但終究一滴墨便能沾染無數片雪花。

慾望一旦出現,不會止住,只會愈加不滿足。

於是,她附在大師姐的耳旁輕輕訴說,聲音純淨卻夾雜著異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