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憶如潮水般湧去,鬱念薇身上的氣勢陡然爆發。

如摧枯拉朽一般,周遭的一切在這股壓力下紛紛泯滅。

那座執行了數千年的大陣直接崩解,沒留下一點痕跡,而身下的地牢彷彿被犁了一遍地,殘塵飛揚。

然後——

突兀的,在被削去一層地板的地牢下方赫然出現了一個過道,極具年代感。

她疑惑的看著,往日這裡是她的傷心所在,從未探測過,自是不知這裡還另有乾坤。

隨後鬱念薇腳步輕點走了進去。

入目是一間不大的密室,地上血跡斑斑,經過上千年其中還蘊含著些許靈氣,可以一窺此人的強大。

而當時能做到這點之人不多,無疑是師父的血。

但師父那時已是修為最高之人,又有何人能夠傷他?

而密室的角落處還有熬製草藥的器皿,瓶瓶罐罐繁多,在歲月的侵蝕下,其內裡呈現淡淡的褐色。

腐朽的方桌之上擺滿了記錄靈草丹藥的典籍,還有倉促的手稿之上寫著各種靈草的搭配方法。

之所以說倉促是因為師父的字大氣磅礴,而這字卻歪歪扭扭更像是在忍受著極大的痛苦中寫下。

她以為這是師父用來研究她劍骨的密室,但那些血跡倒是刺眼,就像當初她被逼著喝下藥之後吐出的汙血那般。

只是無疑,這血跡更濃。

難道說師父是以身試藥?

心中湧現無數猜測,懷疑也接踵而至。

而當排除所有可能之後,那便剩下一個答案,就算無論如何也只能相信。

只是這答案遠比她想象中的殘酷,那就是師父他根本沒有想殺她!

不然師父為何自己以身試藥,又何必佈置出那她剛好知道缺陷的陣法。

以他的地位,可以安排階下囚試藥。以他的實力與見識,陣法三千萬可以選擇更萬無一失的高階陣法。

所以這一切只是一個局,一個讓她變強將師父殺死的局。

……

“師兄太過分了,念薇也太可憐了。”

蘇白桃垂下她的尾巴,埋怨道。

雖然知道師兄的本意,但內心還是抑制不住的同情。

她明白肉體上的疼痛不算什麼,是背叛的那一刻插進心裡的那把刀才是最刻骨銘心。

而講述了念薇身世的林奇無奈的嘆了口氣。

原劇情鬱念薇其實是在長大成人之後逃出魔宗拜入正一宗,被宗主發現後暗自擒拿,施加手段催生劍骨。

而他不忍心那個女孩在魔宗過著暗無天日的生活,動了惻隱之心。

一劍破魔宗之後,他收念薇為徒,真心待她。

事實證明這樣做是錯的。

他講述了自己的過錯,但他沒講的是當時試藥時藥性相沖自己吐了多少口血,也沒說將自己全身的骨頭寸寸捏斷有多疼。

甚至為了感受不同手法碎骨的細微變化,他不惜以靈識放大了自身的痛覺。

那是比千刀萬剮更慘烈的疼痛。

在無數個夜晚之中,他每天都這樣度過,一遍一遍又一遍,只是想找出一道痛苦最少的解法。

“那她們倆呢?”

蘇白桃的桃花眼瞅了瞅身旁的兩人,語氣略帶興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