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這出入口的痕跡,這條蛇呆在這的時間肯定不短了,如果要出事,早就出事了吧?更何況,就算蛇毒落入鍋裡,經過高溫的作用,毒性恐怕也被破壞完了吧?而且,為什麼好端端的,蛇會張嘴分泌出毒液呢?

看了眼肚子隆起一個大大弧度的烙鐵頭,陳小天打了個寒噤,因為他想到了陳家洛記憶中的一部電影。

狂蟒之災。

嘶……這玩意可真……

嗯?等一下,我記得第二部的狂蟒之災裡,那些蛇之所以變得那麼大是因為吃了血蘭的緣故,那……會不會問題還是出在這些野菜上?

陳小天飄下房梁,站在那堆野菜旁邊,皺眉打量。

想要得到答案,只能現場還原!

估摸了一下天色,陳小天決定天亮了再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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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家老爹原本不過有些灰白的頭髮在這五天內就已白了許多,人生三大悲之一,便是白髮人送黑髮人。如果說日子本就過得不和睦,子不合,女不孝,那他們兩口子也不至於傷心至此。

但偏偏,自家女兒又懂事又能幹,聰明伶俐,入贅的梁少平,為人憨厚穩重,有擔當又孝順……原本一家子和睦美滿,再過兩三年,待孫兒降臨,儘可安享天倫之樂。

誰料,轉眼之間,女兒身亡,女婿打入死牢,徒留空蕩蕩的一個家……

家……哪來的家啊……

祝家老爹默默地坐在家門口,像往常一樣,搬了一張木椅子倚在門邊抽著旱菸,抽著抽著,那憔悴通紅滿是皺褶的眼睛,就溢位淚來。

老伴一病不起,這家……眼見就要散了……

至今,他都不敢相信,也不願相信是女婿害死的自家女兒。

老人的眼,看遍了紅塵,人情練達,世事洞明,什麼樣的人沒見過?一對夫妻是相敬如賓還是同床異夢,能看不出來?

這好端端地,少平怎麼就……

“這好端端的……好端端的……”

喃喃低語著,祝家老爹就說不下去了,原本就佝僂著的背,越發佝僂了些許,旱菸瀰漫了他的臉。

煙霧瀰漫中,從小道上走來一位少年。

一襲白衣,撐著一把油紙傘,眉清目秀,略顯稚氣的眉眼間滿滿的天真純良,搭著那身氣度不凡的白色文衣,若非那張臉蒼白得沒有什麼血色,見到的人恐怕都會暗讚一聲,好一個少年郎。

祝老爹淡淡地看著這少年越走越近,按往常,他肯定會一臉笑地迎上去,問一聲少年來祝家莊是有何要事。

現在,他已沒有心思。

哀大莫過於心死。

不過,他沒迎上去,那撐傘少年卻迎著他緩步走來了。

看著少年郎那一身潔白文衣,祝老爹還是緩緩站起。

這身文衣,代表著眼前這少年郎是讀書人,讀書人都很有本事,甚至能和縣尊同席吃飯。

可以不敬重讀書人,但一定要敬重書。

這是祝老爹的想法。

所以,他還是站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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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有關於農村家中進蛇,這是筆者親身經歷,農村老家晚上看電視的時候,從電視背後的牆上掉出長長的一截五步蛇蛇尾。農村的牆是夯土牆,二樓和一樓中間橫著厚板隔開,那條五步蛇就藏在二樓和一樓的夾縫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