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蓓右手輕撫下巴,看著場上的形勢眯起了眼睛。

嚴蓓頻繁的換人落在捷陽七中的主教練眼中就是自毀長城的典型表現,但漸漸的他也發現了不對的地方,那就是雖然惠北一直在輪換人員,但為什麼分差並沒有想象當中被拉開很多?

12,8,4,1,0,4,8……

看著比分一點點的拉開作為隊長的李中南並沒有感到一絲的興奮,這點分數看似很多但不足以保證球隊拿下這場比賽,而且這場的最重要的人物還在場邊坐著,這是最大的變數,也是他們晉級最大的阻礙。

第二節,惠北就在輪換與抵抗中渡過一節,要說什麼最能讓人忘記緊張寧凡認為是勝利,但現在他發現最能讓人忘記緊張的是失敗。

隨著第二節比賽終場的哨聲響起惠北以4356落後與對手,兩節結束之後雙方領先優勢互換,就連分差都是基本一樣,這讓場外觀眾倍感迷惑,為什麼第一節打的好好的第二節卻要無限制的浪下去,早點讓寧凡結束比賽不好嗎?

不過很快解說便給出了一個猜測的答案,這個答案跟嚴蓓的初衷很接近。

解說結合今年的賽制調整給出了詳細的解釋,惠北、知信這兩支強隊看似得到了規則的庇護實則是規則的受害者,沒有參加小組賽就意味他們沒有機會適應比賽的節奏與強度,沒有讓球隊達到最好的競技狀態,這樣的狀況在晉級賽中很可能會發生翻車的想象,也正是由此才有了惠北看似荒誕不堪的戰術。

解說的一番解釋讓場邊觀眾一片譁然,這個點他們還真沒想到,沒想到惠北是被人坑了,聯想到開賽後惠北的那份宣告眾人一怔,這裡面有陰謀。

陰謀什麼先不管,反正解說這番話徹底把捷陽搞火了,怒火沖天的那種。

不為別的,就為了惠北居然把他們當做磨刀石這個理由就不能讓人平靜下來,對他們而言這是恥辱,天大的恥辱。

如果說是當一隊的磨刀石他們認了,這算是一份褒獎,畢竟一隊的實力擺在那裡,但讓他們當惠北新人的磨刀石就過分了,不僅是二隊連帶著三隊都那他們練手,這是赤果果的鄙視。

是可忍孰不可忍,捷陽隊員已經嗷嗷叫著復仇了。

捷陽上下的怒火已經能快把更衣間點著了,這份仇已經到了不可不報的地步。

另一側惠北眾人還在哈哈大笑,李元三在嘲笑新人們如何如何緊張,顧坦依然是一言不發的靜靜看著,黃彬這是狗腿子一樣跟在嚴蓓身後,至於寧凡則是閉目養神,下一節依然還沒有他的活計。

第三節的策略嚴蓓剛剛已經定下,首先是優先完成全員的上陣輪換,最好能全部都解決掉新人綜合徵的問題;第二點就是追趕分數,在全員適應之後她會重新將二陣隊員換上場,以此來嘗試將分數追回來。

聽完嚴蓓的安排惠北新人振臂直呼教練萬歲,試問有哪支球隊能夠讓新人有這麼多的出場時間,比較一下就知道真是東越省獨一份的待遇,這如何能不讓人激動?

一邊是眾人激動的恨不能燃燒所有的熱情,一側是此仇必報的怒火,兩隊第三節必有一場好戲上場。

啦啦隊的表演時間結束之後,比賽場地被再次清空,八名保安分列四周守衛著比賽場地。

此時,雙方隊員交換位置之後重新坐在場邊,比賽即將開始。

簡單的交代一番之後,比賽的哨聲再次響起。

雙方隊員再次上場,惠北依然是第二節末的舊陣,如此排兵佈陣是現場解說的那番言論最好註釋,此時針對冠軍的陰謀論再次被人提起,這次不再是小波小浪,不過這些都是後話。

再次迴歸比賽,寧凡依然場邊等待,這讓惠北的球迷一陣抱怨,尤其是花錢來看寧凡打球的那些人更是氣憤到想要退票。

第三節歸來李克用明顯感受到了氣氛的不同,不知道為什麼對手像是快爆炸的火藥桶一般一點就炸,雙方的對抗更是粗暴到血肉碰撞的程度,這一度讓他懷疑自己是不是走錯了賽場。

場上如此慶幸寧凡也有些詫異,“這捷陽是瘋了嗎?”

嚴蓓嘴角抽搐,“這是對我們的不滿,看樣子是不肯乖乖的給我當磨刀石了。”

寧凡一陣無語,當個磨刀石還有乖不乖的?一個工具人而已,不管怎麼變你磨刀就好。

“好好磨刀不好嗎,非得來個狂暴模式,這樣子很讓人不安啊。”

嚴蓓冷哼一聲,“怕什麼,我們有的是好刀。”

賽場之上,惠北新人輪番上陣,對抗一陣之後又匆匆下場,頻繁的輪換讓惠北的陣容問題百出,但嚴蓓依然咬牙堅持著一副誓不罷休的態度。

凌亂的陣容讓寧凡眉頭緊皺,打成這樣子說明球員之間的磨合還不是很到位,否則應該不會出現這個問題才對。

看著嚴蓓依然堅持下去寧凡只好耐心的等待,也許這對他們才是最好的歷練。

烈火出真金,這也算是總決賽前最好的歷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