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秀和羅睿站在山頂,兩人看著遠處連綿起伏的山峰,雲霧繚繞,彷彿是仙境一般。

回頭看,身邊光禿禿的樹枝被風吹得來回搖盪,卻是一片冬日蕭瑟的景象。

羅睿轉過頭看著李秀聲音低沉地說,“秀娘,我以前住在江州城,我爹是江州城的一員守將,我娘是富戶家的小姐,我上有一個姐姐,下有一個弟弟。

我家,爹嚴母慈,姐姐有點嬌氣,但也不失可愛。

弟弟雖說調皮但也很懂事孝順,從小我就覺得我是世上最幸運的人。”

“四五歲時爹爹就帶著我習武讀兵書,娘不喜我長大以後也當個武將,就請了先生在家教導我和弟弟,

十五歲時我就考得江州府,院試第一名,那時的我真的是意氣風發,心裡暗暗準備以後當個文武全才的狀元郎,能封侯拜相。”

羅睿哽咽了一下,李秀有點擔心的注視著他,

羅睿看著李秀紅著眼眶說,“誰知天有不測風雲,十七歲那年我帶著家裡的老僕忠伯去外地遊學,

剛走沒多久,就傳來訊息說我爹的副將劉成向朝廷上書說我爹吃空餉,爹孃和弟弟被抓進了大牢,家也被抄了。

得知訊息後我就往回趕,卻被忠伯迷暈後帶到龍門鎮上,

忠伯把我關在鐵匠鋪的地窖裡,用鐵鏈把我鎖在下面,讓鐵匠叔照顧我,

忠伯他獨自回到江州城,賄賂了獄卒後見到了我爹,

我爹告訴忠伯說,他正在查吃空餉的事,可能是被那些人察覺後,栽贓陷害了,

爹告訴忠伯說,讓他不用擔心,還說朝廷會查清楚還他清白,可是…我家還是被判滿門抄斬,

我也被朝廷通緝,一時間親人朋友全都躲避不及,連我外家也與我家絕了血脈親情。

我爹臨死前讓忠伯告訴我要好好活著,不要想著報仇…”

羅睿哽咽著滿臉都是淚,李秀心疼的安慰著羅睿說,“羅大哥,你爹是不想你活在仇恨裡,希望你能堅強的好好活下去。”

羅睿抬起頭,紅著眼看著李秀說,“我已經替我爹孃還有弟弟報了仇。

就在前年忠伯因病去世,我送走忠伯就後潛回了江州城,

找到機會抓住了劉成,拷問出了陷害我爹的人,除了那劉成還有兩個偏將,

原來是他們吃的空餉卻全部栽贓在我爹身上。

我拿著他們的供詞,找到我爹救過的一個朋友,他幫我把劉成三人的供詞遞了上去,過了半年朝廷給我爹平了冤案,判劉成三人滿門抄斬。

朝廷返還了我家一些家產,恢復了我秀才的功名。

當時那劉成就說,整個江州軍營沒吃空餉的只剩下寥寥幾人。

是我爹阻擋了他們的財路,那時我就知道大興在走向滅亡。”

羅睿深深地吸了口氣,捂住臉說,“我爹得以洗刷冤情後,我到我姐家,得到卻是我姐不堪忍受世人的閒言碎語,鬱鬱寡歡自殺身亡的訊息。

得知連姐姐也走了後,一時間,我萬念俱灰像個遊魂一樣,東飄西蕩的過了一些日子,又重新回了龍門鎮。”

羅睿拉住李秀的手,用他那好看的丹鳳眼看著李秀深情的說,“秀娘,直到遇見了你,你的堅強樂觀,慢慢的吸引了我,讓我有了活下去的勇氣,覺得這日子有了那麼一絲滋味,秀娘,我心悅你。”

李秀的心怦怦地跳個不停,李秀被羅睿低沉的聲音和眼神誘惑著說,“我們也才認識不久,你還不瞭解我,我不是個良善之人,我們不合適。”

羅睿柔聲細語的蠱惑著李秀,說,“不,這個和相識的長短沒有關係,我就喜歡這樣的你,堅強樂觀又善良,還有我很喜歡虎子,以後我會對他視如己出。”

李秀低著頭,腳尖在地上搓來搓去,“我殺人不眨眼,貪財,還要夫妻之間要絕對的忠誠,咱們不合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