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強話沒說完,又倒在李鐵身上,不停的喘著粗氣。

李秀看著眼前,這個滿頭花白,瘦骨嶙峋的老人一時不知道該怎樣面對。

只能拿出包裡的金創藥,還有治風寒咳嗽的藥丸,遞給李鐵:“這兩個罐子,這個圓的裡面裝的是金創藥,這個扁的裡面是風寒咳嗽的藥,你拿去給他們用。”

李鐵接過藥高興的對李強說:“爹,您看姐拿藥來了,我給你上藥。”

李鐵把李老爹的被子掀開一角,露出他的小腿,李秀走近看見李老爹小腿已經潰爛了。傷口感染後,引起周圍的面板紅腫發亮。

李鐵開啟罐子,想把藥撒在潰爛的地方,李秀伸手攔住了他,“家裡有酒嗎?把酒拿來。”

李鐵不解的道,“姐,要酒幹啥?家裡沒酒。”

“去打點酒回來,有用,再煮點鹽水來。”

李鐵聽了放下罐子,出去了。

李鐵出去後,李秀聽見林氏的罵聲,“打酒,家裡連買鹽的錢都沒了,老孃去哪裡找錢給你打酒喝。”

李鐵低著頭回來,對李秀說:“姐,家裡沒有酒也沒鹽了。”

李秀拿了一兩銀子遞給李鐵:“去打一壺酒,要烈酒,再買點鹽回來。”

李鐵拿著錢跑出去了,李秀不想再在屋裡面對李爹,也跟在後面走了出去。

林氏看李秀站在廊下,去端了一條竹凳出來,放在李秀面前。

李秀坐下來,看著菜地裡的菜葉,被雨點打的不停的搖晃。

林氏走到李秀身旁,指著李秀道:“你從小就聽外人挑唆怨恨老孃,覺得老孃心毒,對不起你。

你咋不想想老孃嫁給你爹時,你才三四歲,就算老孃真的狠毒,也沒有少了你吃少了你喝吧!

老孃要是真的狠毒,你能長到出嫁麼,就算是你命大,長成人了,老孃也可以像李花兒她後孃一樣,把你賣到那些腌臢地吧!

從你嫁去周家,除了三朝回門,你就沒有回過孃家,你總覺得是老孃貪了你的聘禮銀子。今兒老孃告訴你,你的聘禮銀子是你爹拿去,還了你親孃醫病借的虧空,老孃從來就沒有對不起你。”

林氏幾戶是吼著把這些話說完的,吼完後就捂著嘴,咳得撕心裂肺的。

李秀聽到這些,一時不知誰對誰錯。在李秀孃的記憶裡,這個家沒有溫暖,只有打罵和做不完的事,幹不完的活。

但是在李秀現在聽來,照這林氏所說,她也不算是狠毒之人,李秀打算看看再說。

這時李鐵和李石拿著一壺酒回來了,李鐵把酒遞給李秀:“姐,村裡沒有鹽賣,我在二叔家借了一點。”

李秀說:“去找幾塊乾淨的布來,放水裡加鹽煮滾後拿過來,再拿幾塊用火烤乾。”

李秀拿著酒壺去了廂房,對李爹說:“我給你清洗傷口,會很疼,您受得住嗎?”

李強看著李秀,點了點頭。

李秀讓李鐵去拿了口碗來,把酒倒了一小碗出來。

讓李鐵取來火,把酒點燃,李秀拿出匕首在火上翻來覆去的燒,直到匕首燒紅才熄滅了火。

李秀對李鐵說:“叫李石過來,按住你爹。”

李鐵叫來李石,兄弟倆一人按住李爹的上半身,一人按住雙腳。

李秀找了塊木棒,遞給李爹:“您咬住這個。”

李強接過咬住。李秀把酒倒在潰爛的傷口處,李強痛得不停地顫抖。

李秀用匕首劃開潰爛處,膿血流了出來,李秀倒了些酒衝開膿血,用匕首把腐肉割掉,李強痛得暈了過去。

李秀趁機加快了動作,把腐爛的地方全部割掉,割下後發現裡面還包裹著一些髒東西。

處理完潰爛的地方,李秀把酒倒在傷口上,把傷口沖洗乾淨,再用鹽水煮過的布,把傷口周圍擦洗乾淨,撒上金創藥,拿了乾淨的布把傷口包起來。

李秀對李鐵說:“床上必須清洗乾淨,換上乾淨的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