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烏雲密佈,小雨又開始淅淅瀝瀝下著,少女單薄的身體被綁在祭祀臺上,任由雨水淋刷沖洗一遍又一遍,頭髮也已被雨水打溼浸透,只剩下一個慘白的小臉在雨中顯得格外楚楚可憐。

“這是天堂嗎……”

蘇婉君長長的睫毛微震,緩緩睜開眼,一連被雨水淋了多次的身體開始變得寒冷異常,她不自覺得打了個寒顫,映入眼簾的依舊是那粗糙異常又可怕的臉,怎麼還是那個首領?他竟一直等著我醒來?痛苦,絕望瞬間縈繞著蘇婉君,看著他手中那著血淋淋的牛膽,難道她的命運就該如此嗎……

首領見她轉醒,立馬用粗糙的大手將蘇婉君的嘴巴張開,正想放牛膽進去時,一隻羽箭從遠處射來,直擊首領掌心,首領吃痛嚎叫,牛膽也掉了下來。蘇婉君抬頭望去,便看見一個挺拔修長的身影,屹立在雨中。是師傅!師傅來救我了……欣喜,感動讓她臉上浮現出了笑意,可是她太虛弱了,虛弱的說不出話來。

首領看著遠方那個白衣決決定男子,下令稟退了手下,阿耶族首領一直以來都是整個部落最強的存在,如果有人有興趣敢挑戰他,他隨時都可以迎戰。只見首領拿出斧頭,用盡全力朝楚若瑜砍了過去,楚若瑜在戰場身經百戰,武力卓絕,自然輕鬆地避開,他伸手掏出腰間長劍,與首領對拼起來,首領雖然力氣大,可空有蠻力,行動卻十分笨重,對於楚若瑜的攻擊都被他輕鬆避開。

楚若瑜餘光看向祭祀臺上的蘇婉君,她那樣虛弱,那樣的無助,看著地上的牛膽,自己甚至不敢想象自己要是晚來一步,她將會發生什麼……一時間怒意盛起,凜冽的眼神連首領都開始懼怕,他握著劍向首領刺去,眸光湛湛,陰冷無比。首領被他瞬間快速得攻擊給刺的毫無還手之力,還未反應過來,身上就已被楚若瑜刺了好幾刀,傷口血正順著雨水向下滴落,楚若瑜飛身一個健步就將首領踢到在地,他是大楚國的戰神,就算是部落首領,他也是不放在眼裡的,敢動我的人,就得付出代價。

“呲。”的一聲,首領被一劍封喉,巨大的身體應身倒地,部落其他人見狀,紛紛跪倒一片,口中念著讓人聽不懂的話,楚若瑜想應該是部落人的傳統,若是有人打敗了首領,那麼將可以接任首領,統治他們部落。楚若瑜不管其他,直接飛身上祭祀臺,將綁起蘇婉君的繩索解開,將她抱起。

“是為師來晚了。”

他在她耳邊輕輕地說。好似將他所有的溫柔都灌輸給了她。蘇婉君莞爾一笑。

“我就知道,師傅一定會來救我的。”

二人落地,蘇婉君已虛弱地說不出話來,但還是抓著楚若瑜的身體喃喃說道:“師傅,還有被部落人抓走的行人……”

楚若瑜點點頭,抱起蘇婉君往關押行人的的屋舍走去。門被一腳踹開,楚若瑜抱著蘇婉君大步走進來,他將蘇婉君放在一邊。

“你們自由了,快走吧。”

楚若瑜淡淡說道,只見人們頓時亂做一團,紛紛往門外衝出去,一時間房間內便只剩下楚若瑜和蘇婉君,還有一個受傷的男子……楚若瑜望向角落那個受傷的男子,那男子面容長相異域,應該是胡人,五官大氣周正,就是看樣子傷的不輕。

“師傅,他是跟我一起被抓走的,你救救他吧……”

蘇婉君輕聲說道,說罷便暈了過去……

等到她轉醒,才發現自己躺在溫暖的被褥裡面,身上的衣服也已經換了乾淨清爽的衣服。但是自己卻頭疼欲裂,虛弱地說不出話來,從外面走來一個身段盈盈地女子,嬌柔地說道:“喲,你醒了啊,你夫君正在外面呢,我把他叫進來。”

夫……夫君?蘇婉君覺得有些錯愕,她什麼時候多了個夫君了?還沒等她多想,門就被慢慢推開,楚若瑜緩緩走了進來,他換了身紫衣便裝,紫色的衣段在他身上顯得格外尊貴,挺拔如松的身姿加上他清俊的容顏,讓人根本移不開眼。

“好點了嗎?”

楚若瑜邊說著,邊用手指輕輕摸了摸蘇婉君的額頭,眉眼恢復了往日的溫柔如水。

“師傅……我……”

“你在雨裡淋太久,發燒了。”

蘇婉君點點頭,忽然想起了什麼,又繼續問道:“那個人呢?”

“他也在客棧,放心。但他傷到很重,我已經請大夫給他醫治了。應該沒什麼大礙。”

蘇婉君聽後才緩緩點點頭。

“師傅走後,我便在草叢發現了他,我跟他簡單包紮了一下,沒過多久,那些部落的人就把我們抓走了。對了師傅,那些部落的族人師傅打算如何處置?”

蘇婉君問道,看向楚若瑜,楚若瑜輕輕將蘇婉君的被子蓋起,緩緩說道:“我已經通知王軍來了,雲逸會過來安頓他們的,你先好好休息。”

蘇婉君點點頭,楚若瑜深深忘了蘇婉君一眼,便轉身關了房門。這間客棧是他命令王軍建造的,老闆娘是他救下的旅人,正好離這附近不遠,楚若瑜便帶著他們兩個來了這客棧。

床榻上,阿爾沁緊閉著雙眼,聽著門外的腳步聲,只見他一眼,他便認定,此人就是楚若瑜,他聽父王說過,楚若瑜氣度非凡,容貌冠絕於天下,身手更是無人能及。他能在部落中獨自一人將蘇婉君救出,便可認定此人對半是楚若瑜,八九不離十。心中暗暗打算著,若是將他擒住,大楚國的江山指日可待。

房門被推開,楚若瑜邁著冰冷的步子進來,臉上又重新浮現寒意。冰冷的眼神看不清任何情緒。阿爾沁緩緩睜開雙眼。

“多謝相救。”

“你是胡人,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楚若瑜冰冷地問道,這人心跡可疑,定不能掉以輕心。

“我與家兄一起在北平做生意,正好在回北奴的路上被這些野人給襲擊了。商隊只剩下我一個人存活。”

楚若瑜聽罷,劍眉輕皺,他在茶桌前坐下,不緊不慢沏了杯茶。

“商隊,又怎會走這條道?”

這條路行人罕至,更是鮮少有人知道這條路,因為太過於偏僻,很少有商隊會選擇這條路。

“你身上的緞料是北奴皇室的特有。”

他緩緩說著,阿爾沁卻不敢相信地看向楚若瑜,見他神色淡淡,心中更是驚訝,這小子怎麼這麼快就知道了他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