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宮牆院,紅牆綠柳,一輛獨馳的馬車正行駛在寬闊的宮道上,馬車像著宮門 處行駛。宮牆之上,楚殷一席龍袍端立於上,高大的身影在夕陽的照耀下顯得落寞無比。他身旁站著這,正是唐戴,主僕都二人靜靜看著行駛而去的馬車。良久才見唐戴出聲。

“陛下,若是捨不得,何不多留蘇姑娘幾日?”

楚殷苦笑地勾勾嘴角。

“她喜歡的是皇叔。”

一句皇叔,絕了他多少念想,他們從小一起習文從武,親如兄弟。他被囚禁於殷王府時,是皇叔將他救出。將皇位拱手讓位於他。

唐戴會意點點頭,才十八九歲的年紀,他已比常人多了許多豁達與通透。

“陛下,恕奴才直言,楚湘王一生鎮守西北。孑然一身。縱然有私心,也會壓抑住自己的想法。因為他身上肩負著保衛大楚國的使命。”

見楚殷無言,他又繼續說道:“陛下喜歡兩情相悅,可卻又怎知,若二人兩情相悅卻沒有結果更讓人惋惜遺憾呢?陛下是天子,無論楚湘王功勞多重,您始終是皇上,是萬民之主,陛下若是喜歡一個女人,又何必大費周章呢?直接娶進宮便是。也好過蘇姑娘跟著楚湘王在邊關受苦。”

楚殷眼睛動了動,是啊,若是兩情相悅卻沒有結果,還不如強求來的圓滿。起碼她有個名分。他是天子,想得到一個女人,又何嘗要如此大費周折呢?

夜晚,太后娘娘與楚殷一起用著晚膳,楚殷因為政事繁忙,極少去太后宮中。今日倒是不同尋常地來了。

“蘇姑娘你送回去了?”

太后一邊夾著菜,一邊漫不經心地問道。

“嗯。”

太后慈祥地笑笑,自己兒子的心思,她又怎會不知?

“這蘇姑娘啊,性子內斂孤傲,但是卻極為善良率真啊。”

“母后……”

楚殷想說什麼,卻又欲言又止,

太后一眼心知肚明的表情,她放下筷子,將身邊之人遣退,聲音沉重地說道:“你想封她為妃,她是不願。可她也會為了她師傅,與你相敬如賓。”

楚殷愣了愣,他有點驚訝,為何太后會將他心思猜了個一乾二淨。

楚殷沉思一會,想了想,隨即跪倒在太后腳邊。

“謝母后點撥。”

太后笑著點了點頭,她早已知曉蘇婉君對楚若瑜的心思,從她帶那把御風琴就知道。她的琴音每個音律都透著楚若瑜的影子。這並不是一朝一夕可以練成。

蘇府的院子裡,蘇婉君站於廊前,看著外面自由自在飛翔的小鳥,不禁淚目,她想師傅他們了,在北平,她沒有後盾,沒有依靠,只能自己掙扎,被規矩教養束縛著,好在師傅就要來了,師傅要來接她了。

她轉頭杵著柺杖,慢慢悠悠地走進書架,將書小心翼翼地拿下,擺放整齊。

“寒月,將我的箱子拿出來。”

寒月正在在房間裡沏著茶,看見蘇婉君的動作,不禁問道:“小姐,你收拾書幹嘛?”

蘇婉君莞爾一笑。柔聲說道:“這都是娘留下的書,我要帶去岐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