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蘇婉君從床起來,頓時覺得身上的疲憊一掃而空,時辰還早,蘇婉君本想多睡會,突然想起昨天楚若瑜收了她做徒弟,那她從此以後就有師傅了,所謂一日為師終身為父,更何況師傅對她有那麼大的恩情。

嗯……說幹就幹。蘇婉君梳洗完畢後邊趕往小廚房。她想為師傅做好早點送過去。可她與師傅不過相識數日,她完全不知道師傅的口味喜好啊!師傅是不是個挑食的人呢……要不然去問問師哥,她想到了童顏,不過這麼早他應該也還沒起來。不管了,先做著,讓師傅明白我的心意,等當面問師傅也不遲。

蘇婉君從小在江南長大,做的早膳也是相當精細的。桂花小米粥、桃花膏,藕粉丸子……忙活了一陣,她終於做好,急忙往楚若瑜的房中趕去。

“咚咚咚”蘇婉君謹慎地輕輕地敲起房門,她怕師傅還沒起,打擾到他。

“進來。”

蘇婉君推開房門,只見楚若瑜穿著白色長袍,髮髻盤起,那俊美周正的五官顯露出來,他端坐在房中,白色長袍將他的氣質襯的更加儒雅,風度翩翩。

“師……師傅,我來給你送早膳。”蘇婉君第一次叫師傅,突然有點不習慣。總感覺哪裡怪怪的。

“你放桌上吧,我等會吃。”楚若瑜正翻看這軍中士兵的名單。似乎沒有時間去用膳。

蘇婉君本想放那就走,可是想起今天一早起來奮鬥的成果,要是師傅吃晚了,那肯定不好吃了啊……想了想,她猶豫了下,又說:“師傅,公務固然重要,也要及時用早膳啊,身體最重要嘛。”她莞爾一笑,對著楚若瑜說。

楚若瑜這才抬眼看她,今天小姑娘容光格外的好,比她在北平氣色好多了,白裡透紅的小臉,瀑布般的頭髮隨意盤起,顯得格外俏皮,臉上還有若隱若現的汗珠。許是大清早就開始準備早膳了。

“你吃了嗎?”

“哦,我還沒吃的,早上一起來就開始準備了忘了吃。”

楚若瑜放下手中的公務,坐到餐桌盤,從容地說道:“你坐下與我一塊吃吧。”

一塊吃,那怎麼行呢!她只是一個候府廢棄的小姐,而他確實一個尊貴無比的王爺,怎能同桌共吃呢,再說了,他現在說她師傅,還是長輩呢。

她急忙搖了搖頭:“不不不,師傅您吃就好,我在一旁服侍。”

“這是楚湘王府,不是在候府,在我府裡,沒有那麼多規矩,我並不是個重視規矩的人,你隨意就好。”

邊說著,楚若瑜便拉出了自己身旁的凳子,示意讓她坐下。蘇婉君聽罷,只好在他一旁坐下。

安靜……安靜地連根針掉下都能聽見。兩人都是斯文人,吃飯不作任何聲響。蘇婉君很好奇,她腦海中行軍打仗的將軍都是不拘小節心動粗魯的糙漢子,不然怎麼能在條件艱苦的軍營中生存啊。可楚若瑜卻完全不同,他斯文體面得完全不像一個上陣打仗將軍,舉手投足間都是男子的風度和優雅。

“師……師傅,我想問你個問題。”蘇婉君率先打破了這場無聲的早宴。

“你為何要收我為徒啊。”

楚若瑜頓了頓,不緊不慢地說道:“我是以你是歌姬身份要了你,若以歌姬身份將你放在王府。對你名節有損。”他邊說著邊喝了口甜粥,又說道:“你是個未出閣的女子,又要長期呆在我府裡。沒有一個身份自然不方便,只能將你收為徒,你才能光明正大得呆在我楚湘王府。”

原來如此,原來師傅處處都在為我考慮……

“師傅對我這麼好,可我卻不知如何報答師傅。”蘇婉君垂下頭來。她有愧她難過這恩情太大,她無法承受。

“我做事從不求回報。你無需有任何負擔。”他淡淡地說道。

“可師傅我想為你做點什麼,哪怕一點也好。”

楚若瑜從未想過,自己的舉手之勞竟叫這小姑娘這樣的愧疚,他行軍打仗多年,救過的人數不勝數,他從未要求別人報恩。這種見義勇為是他刻在骨子裡的。從不要求回報。這也是為何王軍會如此歸心與他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