亨利愣了幾秒才緩緩點頭,然後略帶驚訝的看著蕾切爾……

這件事就算業內人士也知之甚少。

原因很簡單。

灰色地帶的交易雙方,彼此需要一定程度的信任。

所有人都知道灰產有利可圖,但想要入行卻很難找得到門路。

就算是消費者……

一個半夜醉酒的中年油膩男,想要找到付費小姐姐深入淺粗的討論人類生命奧義科學,也很難實現,只能坐著計程車滿城打轉。

蕾切爾知道市長先生是什麼意思,隨之笑道:“我聽過類似傳聞,修特利特律所在波特蘭跟政客鬧過不愉快,我們為了自保,曾收集過相關情報,但很可惜,始終找不到切實的證據。”

而李欽則笑了,看向亨利道:“你確定這只是‘灰產’?而不是觸犯法律?”

亨利深吸一口氣,又一次掃視周遭,確認無人關注才道:“所有‘灰產’都是見光死,但在見光死之前……還要看‘受益人’是誰了,不是嗎?”

話落。

李欽與蕾切爾忍不住對視。

亨利這話說得就太露骨了。

見光死的先決條件是‘見光’,可一旦見光,傷及的卻是‘大人物’的利益。

就算有機構掌握相關線索,恐怕也不敢追查,只能選擇視而不見,那麼見光死的先決條件也就不存在了。

“我竟無言以對。”李欽白眼道。

而此時的亨利,其實也有些慚愧,畢竟他也是受益方的群體一員,他只能讓話題回到哈德曼本身:“哈德曼就在做這樣的生意。”

李欽:“一個天才,最後跑去做‘募捐中介’?格局小了吧?”

蕾切爾卻有不同看法:“老闆,這樣的生意可不是誰都能做的!必須有非常成熟與嚴謹的關係網路!”

“而且募捐資金對競選者的意義非同反響,每一屆大選都會有機構對競選者辦公室的財務狀況進行資料化分析,資金的多與少,往往意味著他們能走多遠。”

留學生對米國大選真的不感冒,但對每一個米國人而言,卻是意義重大的。

哪怕是蕾切爾,說起這些事也頭頭是道。

而等她總結概括後。

李欽也就有所瞭然了……

有一點與他之前所瞭解情況一致,募捐資金用以競選者辦公室的日常開銷。

場地租賃。

工作人員的工資。

廣告宣傳。

以及出行、住宿費用等等。

但這只是籠統的描述,真要細化,在資金使用方面還有限制……

募捐資金氛圍兩種,個人捐助企業、工會、團體捐助。

個人捐助就如亨利方才所說,每人僅能捐贈不超過2800刀的金額,而大多數民眾的捐贈數額不可能達到上限,每人捐幾十刀、上百刀,或許十幾人捐贈總合才能達到2000刀這個金額數值。

但一個競選辦公室普通員工的月薪,至少在5000刀以上,以一個州級參選人的標準計算,二十五人的基礎團體,每人僅發放底薪就需要12.5萬米金的月開支。

而並不是每一個人都只拿底薪。

除人員薪資外,衣食住行樣樣需要花錢。

路演、宣傳廣告印刷、廣告位租賃等等總合後,月開支可能達到五十萬刀以上。

而法規限制,上述所有支出,只能使用‘募捐資金’買單,競選者個人不能自掏腰包,或是求助企業、工會、團體的幫助。

這樣一來,募捐資金的意義就凸顯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