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啦,您要有興趣,改天我帶您來轉轉?”

“行啊。”張程顯得挺興奮,不過還是端起長輩架子絮叨幾句:“不過,小李啊,小賭怡情沒事兒,不能玩得太大了。”

“我呢,每年也就快過年那陣去澳門轉轉,給自己定個三四十萬的額度,從來不去高階廳,輸完就走,這也是磨礪心境的一種方式啊。”

賭這玩意真不能沾,一個上頭就是傾家蕩產,家破人亡的代價。

再有錢的老闆進了套,再想出來就難咯。

李欽深以為然:“我不玩這些,覺得沒意思,主要也是……嗯,沒必要。”

張程不太明白什麼是‘沒必要’,但這次面對李欽的捧哏,覺得很滿意。

年輕人就該謙虛。

願意聽老人言的,才是好孩子嘛。

“不玩就對了,你還年輕,賭場的水深,你把握不住啊。”

車子一路到了保留地的農牧產品集會,即便最近沒有牛市、馬市,平日裡也有商家駐紮,做一些飼料、獸藥以及零散生鮮肉食的買賣。

賣羊的只有一家,很好找。

印第安人還是以牛肉為主食,畢竟他們祖輩就是以獵殺北美野牛為生。

兩百年前,北美至少擁有6000萬頭野牛。

然而因為殖民者到來,獵殺、販賣皮毛,導致了物種幾乎滅絕,也就近幾年時間,才得到物種復興,重新在一些保護區內氾濫。

當然,北美也有羊,只是少部分。

羊的生活區域很侷限。

最早也是跟隨古印第安人從歐亞大陸板塊遷徙到美洲來的,個別的高原印第安人會有飼養羊羔與吃羊的習慣,另外也吃羊駝。

一間倉庫外,佇立著羊駝、山羊的招牌,倉庫內做畜牧商品的售賣,以及冰鮮羊肉,後院才是一個規模不小的羊圈。

李欽找到老闆,指明要現殺一頭活羊。

老闆立即讓兒子做準備。

年輕的小夥子只有十七八歲的樣子,如今在店內給父親幫忙,這是印第安人的常態,學習不好,或是無心學習的,就早早出來工作,幫襯家裡。

他們一輩子生活在保留地內,很少外出,自然也不覺得學歷的重要。

這也是為什麼,當初還是龐狄擔任酋長時,便提議組建保留地社群大學的原因,只是想改變印第安人的固有觀念。

而受到高等教育的龐狄與瑞提亞,很清楚學習的重要性。

小夥子見到李欽,稍微愣了一下,然後興奮的道:“你是老鼠山李嗎?對嗎?我沒認錯吧!”

李欽笑了笑:“你怎麼猜出來的?”

“你和我們長得不太一樣,又不是白人、黑人,那一定是亞裔,來保留地的亞裔幾乎沒有,那你一定是老鼠山李了。”

他興奮說著,又對老爸喊道:“嘿,老爹,你竟然沒認出他是誰?他是李。”

中年老闆這才後知後覺,頓時更熱情了不少:“天吶,我真的沒認出來,李,最近過的好嗎?你和瑞提亞長老為保留地做了不少好事。”

“我的大兒子已經去坎內特的工地幹活了,薪水非常不錯,比跟著我在這兒經營羊肉生意好太多,我可給不了他那麼多錢。”

李欽與他熱情聊著,他的兒子則去幫忙宰殺羊羔。

張程全程看著,聽得一知半解。

他會英語,但不是很熟練,除此以外,印第安人的口音濃重,語速一旦快起來,他就兩眼一抹黑了。

等鮮嫩的肥羊宰殺分割完成,便用油紙包裹著放在了車後鬥上。

老闆揮了揮手:“李,這頭羊送給你和瑞提亞長老,作為我兒子得到工作的謝禮。”

李欽連忙推脫。

一頭活羊稱重80多磅,一磅售價4.85刀,算下來將近400米金左右,摺合華幣兩千多塊錢。

放在國內,可是底層勞動力一個月的工資了。

眼看李欽不收,老闆也沒轍,最後抽了三百刀鈔票走,就再也不理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