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萊恩離開警局還不知發生了什麼。

見到律師後, 立即發問:“理查德, 我父親呢?他是不是已經出來了?奧蘭多探長他們……”

律師理查德聽到最後的名字,嚇了一跳,立即壓低聲音罵道:“閉嘴,白痴。”

“這裡是警局!”

“現在外面鬧翻天了, 你父親不可能出來,他已經遞交了認罪書!”

“警局外全是記者蹲守, 我現在去開車, 聽到喇叭聲你立刻衝出來,任何記者挑釁、發問,你都不要理會,否則說錯了話,誰也救不了你。”

認罪書?

父親出不來了?

布萊恩蒙了,眼看理查德快步走出警局,他還伸手想要拉住對方, 但最終撲了空。

因為不遠處還有警員端著咖啡杯盯著他, 虎視眈眈。

完了?一切都完了?

怎麼會呢!

布萊恩的世界觀開始崩塌,在他從小到大的理解中, 父親是無所不能的。

而他們出售的自動武器數量很少很少,按理說不該鬧得這麼大才對啊。

本就不是為了賺錢,而是為了拉攏人脈。

如今, 他只覺得周遭的目光都充滿了敵意,警局外的陽光似乎都不那麼明媚了,反之炙烤著大地,蕩起空氣的波紋,像是人間煉獄。

滴滴。

喇叭聲響了,他才靈魂歸竅,卻依舊如同行屍走肉,快步走了出去。

就在出門時,大批記者與照相機懟臉。

無數的刁鑽問題匯聚,像是牛棚裡亂飛的蒼蠅,聲音不大,卻異常令人心煩意亂。

車上的理查德喊道:“別愣著, 上車!”

布萊恩衝了上去。

關閉車門。

車窗被駕駛座的理查德關閉,關閉的剎那, 外面的一切總算被阻絕。

世界得以清淨了。

但布萊恩卻無比頹然,健壯的身體, 蜷縮在座椅上, 低頭沉默。

半個小時後, 兜兜轉轉。

理查德甩開了記者,將車開到工業區的一幢老舊民宅。

周遭的環境其實不算惡劣,但要比起靶場莊園,就遜色了太多。

“這裡是……”布萊恩恍惚看著眼前。

“下車。”理查德率先拉開車門,才道:“這是你家老宅,你爺爺,祖爺爺的家。”

保羅家搬入靶場莊園後,這裡就沒人住了,以他家的實力,也看不上那點零散的租金。

如今卻成為了暫時的棲身之所。

布萊恩下車,跟他走到門口:“為什麼來這?為什麼不回莊園?”

理查德開門。

等兩人進去後,坐在蒙著遮灰布的舊沙發上,才道:“莊園之前被查封了,但現在調查已經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