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個陽光明媚的早上,只有五歲的孟思聰一起床就往孃親的房間跑。

就在他準備推門進去的時候,房間裡面傳出了辱罵聲,那是他爹孃的聲音。

房間裡的辱罵聲越來越大,接著桌椅的傾倒聲、水壺水杯等東西的摔破聲接連傳來,嚇得小孟思聰不敢進去。

他透過門縫,看到了倒在地上的桌椅和被摔破的水壺水杯,還有赤裸著身體跪在地上的管家,父親此時正在辱罵孃親。

懵懵懂懂的孟思聰並不太明白,爹在罵什麼,只能聽到“賤人……竟敢揹著我偷漢子……思聰也不是我親生的吧……”等之類的一些話語。

接著父親手腳並用毆打管家,管家被打倒在地上,完全不敢反抗,孃親在一旁不斷求饒。

但父親像是受到了刺激一樣,連同母親一起毆打,到最後父親竟然把母親按在床上掐住她的脖子,如同後來的孟思聰掐住小芹一般,跪在地上的管家不敢上前阻攔,只是在在那不斷顫抖著。

小孟思聰看到自己的母親被掐住,本能地想進去救自己的母親,但不知道為什麼腳下就像生了根一般,或許是因為他膽小,也可能是因為此時的父親太過可怕,令得他不敢往前半步。

小孟思聰就這樣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母親被父親活生生掐死,地上的管家依舊沒有任何反應,只是在那顫抖著,像是被嚇傻了一般。

自那之後,小孟思聰就再也沒有見過自己的母親,還有府裡的管家。

也是從那是起,每天晚上他都會做噩夢,夢到自己的孃親在質問自己為什麼當時沒有進去救她,每當夢到這時,他都會在半夜被嚇醒,為了逃避這件事,他形成了一個忘記了此事的人格,也就是平時表現出來的有些懦弱、紈絝的性格。

但當他再次受到刺激的時候就會出現第二副人格,這副人格一直在愧疚自己當年為什麼沒有救自己的母親,而且還經常產生幻覺,這是一副陰冷、狠毒、麻木、瘋狂的人格。

“哈哈哈……咳咳……”孟思聰還處於變態的瘋狂之中。

忽而,他像是變溫柔了一般,輕輕地撫摸著小芹那已經變得冰涼的臉蛋,一邊呢喃道:“母親,你怎麼在這睡著了……”

接著他又哭了起來,“孃親,對不起,孃親……”

門外看到這一幕的丫鬟,渾身雞皮疙瘩都起來了,她感覺現在看到的少爺完全是一個惡魔,一個變態的惡魔。

她渾身輕顫,死死地捂住自己的嘴巴,不讓自己發出一丁點聲響……

與此同時,姜府。

正在敬酒招呼客人的姜逸辰被時梓婷喊了出去。

“這是李阿姨和小丫頭一針一線親手幫你做的衣服。”時梓婷拿出兩件白色長袍、兩件內襯和一雙扭扭曲曲、針線不齊的襪子遞給姜逸辰,接著說道:

“李阿姨說恭喜你同時考取了文武狀元,這是她們的一點點心意,希望你不要嫌棄。”

姜逸辰接過衣服和襪子,沉默了一會,說道:“替我謝謝她們。”

時梓婷瞪了一眼姜逸辰,“為什麼你不親自去感謝,你到底還要逃避到什麼時候?”

姜逸辰心情有些低落地說道:“我沒臉見她們。”

“她們並沒有怪你,這並不是你的錯,要怪只能怪孟思聰那混蛋,還有這個不公的時代。”

“我……我過不了自己這條坎,說服不了自己。”

時梓婷勸道:“小丫頭問我,哥哥為什麼這麼久還不來看她,是不是不喜歡她了,我每次都只能回答哥哥是因為有事太忙了,過段時間他就會來看童童的,我看得出來小丫頭很想你,去看看她吧。”

姜逸辰沉默了下來,不知作何回答。

時梓婷拿過姜逸辰手裡的襪子,說道:“你知道這雙襪子是誰做的嗎?這是小丫頭做的,她一個五歲的小丫頭自己熬夜做出來的,當我拿起她的小手看時,她的小手已經佈滿了密密麻麻的針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