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華街的宅子裡。

時梓婷經過一個月的禁閉後,最近她終於可以出來了,那天她聽到了高臺上的少年怒吼而出的憤怒。

“爾食爾祿,民脂民膏!下民易虐,上天難欺!說得真好。”自那天起,彷彿那少年的身影在自己心裡出現了些許變化,又或許是更久以前,在他出手救下小丫頭的時候?

“姐姐,你的臉怎麼這麼紅啊?”小丫頭的聲音將時梓婷拉回了現實之中。

時梓婷有些慌亂的摸了摸自己的臉頰,確實是有些燙,“可能是太熱了吧?”她隨便找了個藉口。

“可現在是春天,不熱啊。”小丫頭有些疑惑的說道,不過她一個小孩子沒追究這麼麼多。

她問道:“哥哥呢,哥哥怎麼不來看童童?”

“哥哥可能最近太忙了,等過一段時間自然會來看童童的。”時梓婷見小丫頭沒有再追究,也是鬆了口氣。

昨天姜逸辰找到自己說,如果有空的話就多去看看小丫頭,時梓婷問他:“那你呢?”

姜逸辰沒有回答,落寞的走了,如同那天在承天門前那般,甚至更加難受。

李琴雪也從時梓婷口中得知孟思聰被放了,但她看起來很淡然,像是不在意一樣,但時梓婷知道,她只是不想表現出來,增加姜逸辰的壓力、愧疚。

自那天早上後,姜逸辰顯得格外消沉,整天都沉醉於醉仙居和紅袖招,試圖用酒精麻痺自己。

他不敢去面對小丫頭和李琴雪,他只是叫人保護好她們,免得孟思聰那個變態真做出什麼事來。

他覺得自己愧對李琴雪和小丫頭,證據確鑿的情況下都讓孟思聰安然無恙的從刑部出來,他沒臉見她們。

醉仙居,麒麟包間。

“掌……掌櫃的,給……給我在上五罈好酒。”此時姜逸辰的腳下已經擺滿了酒罈。

“姜少爺,再喝再去會出事的。”一個身形消瘦、長相精明的中年男人走了過來諂媚的說道,這是新來的掌櫃。

“少……少廢話,快去拿酒,酒要喝少爺。”姜逸辰瞪了他一眼,含糊不清的說道。

新來的掌櫃被瞪了一眼,立馬就慫了,他可是知道,原來那掌櫃是怎麼死的,就是被面前這位姜少爺給抓去後,就死在了大牢裡。

他連忙堆笑,“好咧,小人這就給姜少拿酒去。”

片刻掌櫃就將五壇酒拿來,放在了桌上。

姜逸辰剛要開啟喝,就被一隻纖長的手給攔了下來,“既然你要喝,那我就陪你一起喝吧。”

姜逸辰抬頭看了過去,只見一個瓜子臉的少年出現在了眼前,膚如凝脂,唇若塗脂,就像少女一般。

來人正是羅志文。

“志文兄,來……我們一起喝。”在學堂裡和姜逸辰關係最好的就是羅志文。

姜逸辰第一天去學堂不認識路,就是羅志文帶的他,而且兩人又是前後桌,所以一來二去就熟絡了起來。

兩人只是靜靜的喝酒,也不說話,彷彿是兩個相識多年的好友。

兩人喝了一杯又一杯,很快羅志文的臉上出現了兩坨紅暈,就像是美人醉酒一樣,面露桃紅,就連他說話時都顯露出了溫柔嬌羞的姿態。

姜逸辰有些懵,他下意識的問道:“靚女,你……你是誰啊!”

羅志文回答道:“逸辰,你又開始說胡話了。我是羅曼靈啊。”

姜逸辰經常說一些潮流的現代話語,例如:牛逼、666、凡爾賽、年輕人不講武德、請叫我靚仔等等,羅曼靈只當他在胡說八道。

“不,你是羅志文,別以為我……我喝醉了就想騙我。”姜逸辰一副我還清醒著呢,別想騙我的表情。

“咯咯咯……”羅曼靈一陣輕笑,接著說道:“你被我騙了吧,我女扮男裝,這麼久了你沒看出來嗎?”

姜逸辰吃力的撐起身子,搖搖晃晃的走到羅曼靈的面前,雙手捧著她的俏臉仔細端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