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玄燁的目光瞥了上去,有些殺意,很快又消失了。

林芷雅提醒道:“喂喂喂,別以為山裡殺人不要埋屍啊。”

池玄燁倒打一耙,“娘娘不要誣陷我。”

蔡伏遠在門外向林芷雅行禮,好像得不到林芷雅的允許絕不會踏進來一步,“娘娘,之前是草民唐突了,草民想要跟著娘娘回書院。”

林芷雅心裡一動,但她想到蔡伏遠之前的態度,是怎麼轉變了他呢?

在林芷雅質疑的目光下,蔡伏遠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簡潔的說道:“來時的盤纏用完了。”

林芷雅恍然,“這樣說的話,我要是不來,蔡先生還要餓死了。”

蔡伏遠:“……”

氣氛還算是融洽,蔡伏遠帶著小娃娃進來,小娃娃嚥了咽口水,安靜的躲在蔡伏遠的身後。

林芷雅端正了坐姿,開始盤問起了蔡伏遠的來路。

“蔡先生在哪裡入的學啊,幾年幾屆的秀才啊?”

蔡伏遠一一答道:“在家鄉隆城,在下不才,三年前中的舉人。”

舉人?那麼清貧的舉人真是少見啊。

林芷雅關心的問:“蔡先生做過官嗎?”

蔡伏遠更加謙遜了,“草民曾經任宣州知府,兩年前卸任拜入王越名大人門下做學問,後來家道中落便遊離四方,來到了這裡。”

真厲害啊。

林芷雅對他刮目相看,果然脾氣配得上本事。

這時候之間他從袖子裡掏出了一卷竹簡,遞給了林芷雅:“還請娘娘將此物交給皇上,上面記載了年家在宣洲長年的貪汙做惡,請皇上一定徹查。”

林芷雅沒接住,竹簡一下子散落下來,展開了佈滿蠅頭小字的正面,其實最顯眼的地方寫著年匯祥貪汙災區三百萬餉銀。

年匯祥是年昭儀的父親,在年昭儀的運營下年家是京城數一數二的家族,一直到了趙沉發配了年昭儀,年家勢頭才逐漸消退。

竹簡上不止是貪汙,還有年家子弟打死良民、強搶民女、靠權勢排擠掉他人上位等等的事。

林芷雅還在裡面發現了年匯祥想要偷偷販賣私鹽的痕跡。

林芷雅將竹簡合上,正色看向蔡伏遠:“你是認真的?這裡面要是不實,皇上不會饒過你。”

蔡伏遠:“草民願意以命擔保,我在宣州早已領教了年家的權勢,若不是遇見了娘娘,這件竹簡不會被遞上去。”

林芷雅對蔡伏遠的話奇怪的很信任,就好像她潛意識裡覺得年家就是這樣作惡多端的。

如果不是年昭儀被髮配,想來現在年家的勢力已經無比猖狂了。

難怪人人想要在後宮安插幫助,年昭儀當初在後宮風頭無兩,林芷雅也只是一個陪襯罷了……

所有的轉折點都在年昭儀被髮配。

她如果沒有離開後宮,現在的情形又會是怎麼樣?

林芷雅覺得頭痛欲裂,好像開啟了一個開關,數不盡的記憶湧進了腦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