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芷雅被侍衛帶出了院子,她要被下獄,等待招供,但林芷雅知道年昭儀不會讓她活到那一天,她會被‘病死’在監獄裡。

在監獄裡,林芷雅整夜無法入眠,身上被潑了涼水,看守高高在上的等著她畫押。

林芷雅只是說:“勞煩了,只是我不想死的太難看,會讓五皇子難過的。”

晌午,林芷雅等到了趙沉的聖旨,趙沉匆匆的判定了林芷雅的罪名,卻不是要秋後問斬……而是讓她去邊關,即刻就去。

趙沉還有一絲清醒嗎!林芷雅眼睛一亮,激動的站了起來。

圓臉的丫頭帶著一個包袱正在等著她,“林美人快些走吧,再晚皇后娘娘追來了,咱們就走不了了。”

她便去邊關了。林芷雅期待著有一天趙沉能清醒過來,到時候她也許可以和五皇子以及母親團聚。

……

昭歷八年,林芷雅走後的第一個月。

趙沉叫來了於老太醫診脈,他如今已經不再叫太醫院的人了。

趙沉眉宇間有一股戾氣,渾身都是煩躁的氣息,皇宮的氣息讓他喘不過氣,他想要撕碎這一切。

只有在年昭儀身邊,趙沉才會有片刻的輕鬆。

想到這裡,趙沉臉上閃過一絲狐疑,他已經讓大殿裡的下人都離開了,詢問於老太醫:“朕的身體到底有什麼問題!”

於老太醫顫抖的說:“老臣覺得皇上的脈象不對勁,像是服用了南疆的毒方,只是老臣實在不懂這個……南疆的毒醫過於詭異了。”

趙沉砸翻了桌子:“滾,都給朕滾,廢物,全是廢物!”

這時候一個披著黑布的老婦進來了,露在外面的手皺巴巴的宛如樹皮,“皇上,老丞相對皇后娘娘出言不遜,皇后娘娘想要皇上處置老丞相。”

觀樹老婦,年昭儀帶來的人,說是給她調理身體的。

趙沉冷笑,劉丞相又作怪了嗎?斬了就斬了吧,反正這些老臣就沒有一個安分的。

但有一瞬間,趙沉腦海中閃過了一絲清明,劉丞相罪不至死……下一刻,趙沉又被湧上來的煩躁和殘暴給淹沒了。

在下令的前一刻,趙沉忽然想起來詢問:“觀樹醫師是從南疆來的嗎?”

觀樹老婦詭異的一笑,“承蒙皇上的掛念,老婦確實是從南疆來的,如今侍奉皇后娘娘,趙國就是老婦的家了。”

一聲尖銳的喊聲從殿外傳來,像是刀子一樣撞進了趙沉的心窩裡。

趙沉冷汗淋漓,那顆不斷跳動的,宛如石頭堅硬的心出現了一道裂縫, 他只想說這不可能。

報信的太監跪在地上:“皇上,從林家的宅子裡搜出來龍袍,林大人私制龍袍的事,已經被驗證了!同謀池樂蘇已經招供。”

趙沉快要被猙獰的情緒吞噬,他大喊道:“傳池樂蘇來見!”

池樂蘇,池家長子,新科狀元,最正直不被汙染的那個人。

他穿著為池容哀悼的白衣,為了邊關的幼弟不被皇后所動,在大殿上驗證了林家的謀反心。

這是池樂蘇唯一一次說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