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少你你怎麼知道,是時宜跟你說的嗎?”顧清野錯愕。

君行舟心似針紮了一下,眼底劃過一道微光,稍縱即逝。“我猜的。”

顧清野不信,急急詢問。“四少,時宜跟你說什麼了?她是不是……”

君行舟打斷。“她什麼都沒有跟我說。你要沒有其他的事,我先掛了。”

“等一下,四少。”顧清野拔高了音量。

君行舟皺眉,神情不悅。

顧清野急忙說道。“四少,我想請你幫個忙?”

君行舟看著像是被墨水暈染的天幕,瞳眸黑沉,神情冷淡。“如果事關林時宜,我勸你不要開口。”

顧清野脫口而出。“為什麼?”

君行舟嘴角噙出一抹冷笑,毫不留情得掛了電話。

手機扔到桌子上,一隻手撐著椅子扶手,慢慢站了起來。

他走到陽臺的欄杆前,心思浮沉,亦如開始漲潮的海面。

不知道為什麼,林時宜在這裡時,他只想讓她趕緊離開。等她真的走了,心裡卻又空落落的,就感覺好像缺少了什麼一樣。

顧清野這一通的電話,更讓他心煩氣躁。

他不是一個沉不住氣的人。

大難不死,重獲新生。

他早已看淡一切,除了十一和小星。

其他人和事,在他眼裡都微不足道。

“四少……”

耳畔隱隱傳來一道熟悉的聲音。

他心頭一驚,匆忙回頭。

淺淺的燈光,照落一室的寂寥。

身後空無一人。

君行舟心臟瑟縮,胸口的傷痕生生作痛。新長出的嫩肉好像一點點裂開,撕裂的痛感,慢慢流向四肢百骸。

海浪撞擊著礁石,溫柔到狂暴。海風拂過,空氣帶著鹹溼和涼意。

君行舟陷入了沉思。

保鏢上樓,手裡拿著一份傳真。

“四少,西閣剛傳過來的檔案。”

君行舟似沒有聽到,沉默以對。

保鏢走近了兩步,再次開口。“四少,剛收到……”

君行舟背對他,背影蕭瑟。“念。”

保鏢惶恐。“四少,你還是自己看吧。”

君行舟語調冷涼。“叫你念,你就唸。”

保鏢低頭。“四少,這是三少夫人發過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