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時宜瞳眸微微發熱,纖長的羽睫凝成一縷一縷。眼皮顫了顫。

顧若琪靠著椅背,看著一桌子的美味佳餚,蹙了蹙眉。“時宜,你這個樣子,我很擔心。作為過來人,我希望你能灑脫一些,生活得更自由一些。”

林時宜心底觸動,瞳仁裡分不清是窗外的雨霧,還是眼底滋生出來的水汽。

顧若琪不言語了。

所謂旁觀者清,當局者迷。

她說了那麼多,林時宜的心沒有一絲鬆動。這樣下去,除非碰個頭破血流,她只怕都不會回頭。

也是,面對君行舟那樣的男人,很難不心動。

君家的男人,都有一副好皮相。

即便是君兆和那樣的禽獸,長得也是儀表堂堂。

愛情的苦,顧若琪早已嘗過了。

她愛君陌殤,走火入魔。為了得到他,甚至不惜給他下藥。

那杯下藥的紅酒,最後被君行舟喝了。

君行舟如此激烈的反對林時宜和她來往,定是想起了她下藥的事情。

顧若琪的後背生寒,小腹隱隱抽痛了一下。

過了一會兒,大風停歇,雨勢小了許多。空氣涼了許多。

西影島就是這樣,前一秒狂風暴雨,下一秒風和日麗。

林時宜的心越想越亂,沒一會兒,下唇佈滿了細細的齒痕。一隻手扶住餐桌,慢慢站了起來。

顧若琪跟著也起了身。

林時宜看了一眼餐桌上的菜餚,抱歉道。“若琪姐,不好意思,影響你心情了。”

顧若琪淺淺一笑。“我沒事。”

林時宜羽睫眨了眨,輕聲道。“我先回去了,明天再過來看你。”

“別……”顧若琪頓了一下,解釋。“我的意思是,既然四少不想你和我來往,你還是不要過來了。”

林時宜抿了抿唇,走出了小餐廳。

顧若琪看著她離開的背影,心如長針狠狠刺了一下,手心冒出了一層冷汗。

林時宜走出西嶼庭院,有保鏢立馬拉開了越野車的後座車門。

車子快要抵達松雲別墅的時候,她才緩緩開口。“四少吃飯了嗎?”

保鏢雙手抓握著方向盤,回道。“我不清楚。”

林時宜心絃繃緊,手指蜷了蜷。

下了車,她頓在原地,抬眸,看向二樓陽臺。

昏黃的燈光從玻璃窗透出來,光影斑駁。

林時宜眼角一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