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藤棘鞭打的印記。

小五重重咬了一下唇角,起身。拿起鑷子,夾了棉球,消毒,上藥。最後綁上紗布。

整個過程,景灝一聲不吭,好像沒有知覺一樣。

小五知道他善隱忍,心裡卻希望他能大聲叫出來。

痛了就叫,難過了就哭,開心了就笑。

不要什麼事都藏在心裡。

更不要什麼事情都一個人扛。

傷口處理完,景灝換上了銀灰色的絲綢睡衣。

那件血跡斑斑的白色襯衣,扔進了壁爐。

焦糊的味道,泛著血氣。

小五去而復返,端著一碗雞汁粥。

景灝嘆口氣道。“長今嫂還是和以前一樣,但凡我身體不舒服,就會做各種各樣的粥。”

小五把托盤放在小圓桌上,控制著情緒。“她手藝不錯。”

景灝走過去,坐下。喝了兩口粥,落寞地說了一句。“沒有十一做得好吃。”

小五心如擂鼓,低頭,不敢多言。

景灝默默吃著,機械的,被動的,一口接一口。彷彿只是為了活命。

小五懸著的心緩緩下落。

滴——

桌上兩部手機。

一黑一白。

黑色那部,螢幕亮起。

景灝掃了一眼,沒有接聽,自顧自繼續喝粥。

斷開。又響。再斷開。第三遍。

“二爺。”景灝眯了眯眸,抹去滿目浮華。

“行舟,傷了你,非我本意。”蒼桀的聲音,威嚴,一絲絲關心。

“二爺說哪裡話,我做了不該做的事情,自該鞭撻。”景灝自嘲地笑了笑。

“行舟,有關沈西棠之事,你切莫再參與其中。”對方嚴厲警告。

景灝笑意極深,明明俊美的驚為天人的臉,卻冷得讓人膽寒。“二爺,蕭晉南已是強弩之末,絕無東山再起的可能。你何必護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