體內一直強壓著的暴戾因子徹底激發。此時的他,理智全失。所思所想,都是要結束輪椅上那個男人的生命。

景灝瞳仁微縮,眼底劃過一絲厲芒。“君兆和,自作孽不可活。”

君兆和掛著血色的嘴角抽搐了兩下,戾氣騰騰,如困獸受傷後混合著兇狠和嗜血的神情。“少廢話,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景灝搭在輪椅扶手上的手指蜷了蜷,淺淺勾唇,嘴角噙出一抹冷笑。“君兆和,你要死,我不攔你。”

輪椅再次調轉方向。

“小五,把他扔進望月湖。”

“吱吱”聲響,切割著充盈著血腥的空氣。

人人只知君家三少鐵血無情,雷霆手腕。無人知曉君家四少才是一個狠角色。

他在外隱忍蟄伏多年,心思縝密,手段狠厲。

唯一的軟肋,只有那個他曾想拿來當棋子的風凌煙。

“你放開我……君陌殤,你這個渾蛋,不得好死……”

身後傳來君兆和垂死的掙扎聲。

景灝無聲地勾動精緻的唇角,笑得冰冷又薄情。

他要是君陌殤,早把君兆和碎屍萬段了。

剛到雲汐月病房門口,手機響了。

白淨修長的手指滑開手機螢幕,眸光微沉。“沐舟。”

“把君兆和交給西閣的人。”君陌殤冷聲道。

景灝清潤的眼睛如同燈花一爆,神色是泯滅的灰冷。“沐舟,對敵人仁慈就是對自己殘忍。”

君陌殤說。“他是認祖歸宗了的君家人。”

景灝渾身一顫,刺骨的冷意從腳底快速竄到了心裡。“我明白了。”

君陌殤緩緩開口。“君家祖訓。君家人不得自相殘殺。犯了錯,可嚴懲,但不能了卻性命。”

“沐舟,我還沒有認祖歸宗,算不上真正的君家人。所以,君家祖訓於我而言,毫無約束力。”景灝嘴角勾起一抹殘忍的笑。最後一句,極其低沉。冷冰冰,含著殺意。

電話那頭的人沉默了兩秒,幽幽啟口。“君行舟,為了一個瘋子,不值得。”

景灝黑色的瞳孔如何一汪幽靜的深潭,冷得可怕。微涼的手指,不斷攥緊,指骨瘦削。“如果,我不同意呢?”

君陌殤嚴厲道。“行舟,你別逼我用手段。離開二爺,你覺得你現在能和我抗衡嗎?”

景灝臉色一沉,清雋的臉籠上了一層陰雲,嘴角浮出一抹嘲諷的笑。

“君行舟,別讓十一看不起你。”君陌殤說完,結束通話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