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萬。”蕭晉南迴道。

林染想了想。“老闆,我覺得拿回來,未免會讓人懷疑。還不如不拿回來。”

蕭晉南微蹙了一下眉頭。“錢不多。但若有人拿這張卡說事,那可就有些說不清了。”

林染一驚。“老闆,我馬上處理。”

蕭晉南又說了一句。“市府把今天的晚宴取消了。你備上厚禮,一家一家賠禮道歉。”

林染點了點頭。“是。”

蕭晉南在沙發上抽了半根雪茄,這才起身,去到書房。

芳華樓外,打掃的乾乾淨淨。

凌天醫院。

風凌煙給沈西棠打完電話,便趕去了南城醫院。

蕭晉南的司機把裴雨薇送到了那裡救治。

送去不到半小時,裴雨薇就徹底沒了呼吸。

太平間的過道,寒氣襲人,陰森森的。

洛璃和兩名保鏢隨行。

另外,還有醫院院長陪同。

“通知家屬了嗎?”風凌煙問。

院長回道。“已經打過電話了,說很快過來。”

風凌煙秀眉緊蹙,心情分外沉重。

裴雨薇從小在單親家庭長大,這麼多年與媽媽相依為命。家境貧寒的她,深知只有好好讀書才能出人頭地。

她努力了那麼久,終於考上了京大。她知道媽媽能力有限,所以學習之餘,拼命兼職打工,賺取學費和生活費。

這樣一位努力上進的姑娘,不是萬念俱灰,是不會尋死路的。

風凌煙緊了緊身上的羊絨大衣,走進了太平間。

入目,是一塊瘮人的白布。

從頭蓋到腳。

整個人遮得嚴嚴實實。

風凌煙身體一顫,唇色白了兩分。

爸爸媽媽去世的那一幕,與現在何其相似。

生命流逝。

直挺挺躺在金屬架上的人,從此以後再也見不到了。

風凌煙雙腿如灌鉛一般沉重,站在陳屍床前,緊緊地抿著唇,牙根都咬緊了。

寒氣肆虐的空氣,靜謐得可怕。

風凌煙顫著雙手,輕輕拉開了白布。

那張年輕的,清麗的臉龐露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