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景宗爍狠狠甩了她一耳光。怒意裹挾,掌摑聲極其刺耳。

這一巴掌,毫不留情,沒有一絲憐香惜玉。

白落梅身體劇烈地踉蹌了兩下,跌倒在了地上。右手下意識撐地,清晰的“咔嚓”聲,腕骨骨裂,疼痛有如萬劍穿心。

“老爺……”

景宗爍居高臨下怒視著她,幽深的眸浮著黑霧,眼神多了幾分陰鷙。

“你簡直不可理喻。”

話音落下,他憤然離開。

砰——

臥室門重重關上。

白落梅左手緊緊握住右手手腕,痛得鼻尖冒汗。

“老爺……嘶……”

淚水,緩緩滴落。

悔恨,懊惱,心碎。

她忽而勾唇,唇畔浮出苦澀的笑意。

自作孽,不可活。

一切都是她咎由自取。

若她沒有私心,旁人怎麼挑唆她也不會那樣做。

如果一切可以重來,她或許不會那麼執著。

可是,沒有如果……

景煜離開景園,一路向北。三小時後,抵達京山。

下了高速,他沒有回人才公寓,而是去了南城公墓。

十里不同天。

安城傾盆大雨,京山卻一滴雨都沒下。不過,天色也不太好,氣壓有些低沉。

車子停在半山腰,他抱著一束白菊,神情凝重地拉開了車門。

哇——哇——

兩隻烏鴉,停在樹梢,悽悽哀鳴。

景煜緩步而上,水泥臺階邊角堆積了一些枯黃的樹葉。與上次過來相比,更加蕭瑟。

微風輕拂,雪松微動。

景煜彎腰,把手中的白菊放在景灝的墓碑前。三鞠躬。誠心誠意。

“大哥,不管長眠於此的人到底是誰?於景家而言,你已經不在了。”

他定定地看著鑲嵌在墓碑上的照片,清潤的眸子泛起了騰騰的溼意。

照片上的人,溫潤如玉,笑容溫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