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幅淡墨水彩畫。

落櫻樹下的女孩,俏臉緋紅,明眸皓齒。微微抿著唇,臉頰邊旋著淺淺的梨渦。

“裴淵有個秘密……”

“你和她長得還真像……”

葉心淒涼的聲音在空氣中徐徐彌散,風凌煙眼中升騰出一股說不上的情緒,是心痛,是不安和不敢置信。

她和畫上的女孩,真的很像。

特別是眼睛,幾乎一模一樣。

若不是媽媽生前對自己寵愛得不行,她都要懷疑,畫上的人會不會就是自己的親生母親。

風凌煙怔了許久,看著女孩襯衣上彆著的“京山大學”校徽,才緩緩回神。

“她就是裴教授的師妹。”

“也是裴教授一直念念不忘的女孩。”

葉心說裴淵不懼威脅,一直堅持向國會提議“設立羲和聖湖自然保護區”,都是為了他這位師妹。

這個女孩與“羲和聖湖”有著怎樣的淵源?

葉心為什麼要把這些東西交給自己。

難道是讓自己從裡面找到答案。

雲遮霧繞。

陽光房的氣壓驟然低沉,壓抑得讓人喘不過氣。

風凌煙輕輕地把畫卷起來,放進紙箱裡。然後開啟了陽光房的天窗。

新鮮的空氣湧進來,堵在肺管裡的那股酸澀,漸漸稀釋開。

呼吸稍稍順暢了些,她又把盒子裡的玻璃瓶拿出來,輕輕晃了晃。

懸浮在防腐液中的花朵,花瓣非常細膩,一層一層重疊在一起,顏色從內到外逐漸加深,像是被陽光染過一樣。翠綠色的花葉像羽毛一樣輕盈,葉狀如心形,葉脈清晰可見。

風凌煙心跳突然加快,眼底突然亮起一道光。

“茵蘿花?”

茵蘿草四年才開一次花,而且並非所有的雌株都會開花。

玻璃瓶中的這一朵,無論是花瓣疊層,還是顏色層次,都屬於極品。

風凌煙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拿出手機,拍了一張照片,準備發給景煜。

開啟微信才發現,那天從景灝的墓地下來,自己把他所有的聯絡方式都刪了。

現在,兩人雖都在“H&Y新生專案組”的群裡,但有關“茵蘿花”的研究,還只是他們的初步設想。在群裡聊這個話題,顯然不合適。

風凌煙猶豫了一下,再次新增了對方的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