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少孝義,禮數週全。今天得見,實在是我和夫人之福。”

林安怡離開後,景宗爍情緒已經很好地收了起來,眸裡不見半點波瀾。

他馳騁名利場多年,心勁足,權謀有加。

唯有一人,能亂他的心。

她就是林安怡。

白月光的殺傷力,直到中年,依然洶湧。

景宗爍端起酒杯,一口氣幹掉了。

“景夫人,我敬你。”君陌殤舉起酒杯,看向白落梅。一雙凜冽深沉的眸子,透著冷冽。

白落梅定定得看著他,眼底泛了紅。左手緊攥著黑裙裙襬,手心浮出細密的冷汗。

“媽。”景煜見她走神,給她倒了一杯熱茶。隨後跟君陌殤解釋道。“三少,我媽媽她不會喝酒,要不以茶代酒?”

“好。”君陌殤沒有為難。“景夫人,我先乾為敬,你隨意。”

白落梅眼裡佈滿了痛苦,緩緩端起茶杯,聲線染了幾分哽咽。“多謝三少……”

那聲“三少”叫出來,她的五臟六腑都絞成了一團。

眼前這個矜貴俊朗,雷霆萬鈞的男子,真的好像她一手帶大的景灝。

景煜藏著一腔心事,呼吸沉重。

他說服父母前來弔唁,是有私心的。這幾天,他一直在調查大哥和三少的身世。

他總覺得,父母知曉內情。

眼前局面,更是讓他加深了內心的懷疑。

君陌殤審視著白落梅,眼底壓了一片冷光。繼而,倒酒,嘴角浮笑。

“傅總,景少爺。我夫人交代,不許我多喝。這一杯,一併敬二位。”

傅清川眉梢微揚,不疾不徐地開口。“三少與三少夫人,真是伉儷情深。”

“傅總說的沒錯。我愛夫人,至死不渝。”君陌殤淺笑出聲。

景煜心臟瑟縮,像是有無數尖銳的石子,砸得心湖水花四濺。

景宗爍臉色沉了一分。

白落梅攥緊了茶杯。

“二位,請。”君陌殤勾了勾唇。杯中白酒,悉數入喉。

連飲三杯,面色依然波瀾不興。

白落梅怔楞。

景灝從不飲酒,只要沾染一點帶有酒精的東西,就會起紅疹。

明明兩人長得那麼像,氣度,性格,習慣卻大不相同。

唯有。

他們愛風凌煙的心,一模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