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面有一條極細極細的縫隙,與柺杖的設計融為一體,一般人就算發現了,也會自然的把這道縫隙歸為設計需要。

但她一眼就看出來了,那不是設計需要,那是一個小暗腔。

諶老把鑰匙交到她的手裡,“丫頭,這個給你,好好拿著。”

林希言沒有拒絕,把鑰匙放到了口袋裡。

在N國知道F洲疫病資料在她手上的那一刻起,她就明白,這件事,她無論如何也擺脫不了。

***

送她離開,溫嵐回了客廳,看著父親坐在沙發上,渾濁的雙眼盯著一處虛空,不知道在想什麼。

她在遠處靜靜地站了一會兒,沒有過去打擾。

諶衡想起,師姐還在世的時候,他們在一起共事,每次提起家中的小輩,她的臉上都會帶著笑,幸福的,喜悅的,自豪的,驕傲的笑。

因此,一個工作的同事都知道她的孫子孫女才智過人,是少有的天才。

所以,在那種情況下,他們迫不得已才選擇了林希言……

老宅裡,許知衍還是沒有回來,偌大的屋子裡只有她一個人。

空蕩蕩的,過分的冷清。

她現在突然有點不習慣,躺在床上翻來覆去之時總能想起許知衍在這兒的時候。

大部分時間是兩個人坐在沙發上各忙各的,這個時候兩人是很少說話的,但卻並不會讓人覺得冷清。

想了一會兒,她搖頭,強制自己閉上眼睛,還是睡不著。

她乾脆半靠著床頭坐起來,暖黃色的睡眠燈映襯著她半張臉,鼻樑小巧精緻,如扇的睫毛垂著,在臉上打下一排陰影。

床頭,是諶老給她的鐵盒子和鑰匙。

悲傷總會在夜深人靜之時被無限放大,此刻的她就是這樣。

她雖然看起來隨性散漫,對任何事都不感興趣。

可其實,她的身上肩負的東西比林述安這位林家未來的家主還要多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