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晨,哈利揉著兩個黑眼圈下樓吃早飯,正看到德思禮一家圍著廚房的新電視看在逃罪犯的新聞,夫妻倆人還對電視上的新聞主持人一陣破口大罵,一副嫉惡如仇的模樣。

弗農姨夫在格朗寧公司擔任主管(哈利和慕淵都覺得他這麼惹人厭的人是怎麼坐到主管的位子的),自詡也是成功人士,對他認為是低等市民的人全都充滿了憎恨和不屑,其中就包括了哈利的一家子,得是多麼愚蠢、古怪、卑鄙的人才不願意學一點挖掘機之類的實用技能,而去作一個什麼巫師,聽起來就像是十八世紀街頭賣藝的小丑。

從某種程度上,弗農姨夫和伏地魔都是同一種人,只是一個歧視麻瓜血統,恨不得麻瓜都死光,一個歧視巫師血統,恨不得巫師都死光……

罵過了素不相識的布萊克,弗農姨夫宣佈瑪姬姑媽即將來訪,這個訊息再次把哈利嚇了一跳,甚至超過了他本該嚇到的程度,因為如果來家訪的老師正好碰到瑪姬姑媽,哈利簡直不知道怎麼相像了,那場面簡直就是地獄。

瑪姬姑媽是弗農姨夫的姐姐,每次來訪都給哈里帶來一段恐怖的回憶,她比弗農姨夫更加毒舌,能找到世界上最最惡毒的話,時時刻刻拿出來詛咒一下哈利——這個實際上與她半毛錢關係都沒有男孩。

弗農姨夫囉囉嗦嗦對哈利一陣叮囑,重點是要他記住,自己就讀於“聖布魯斯安全中心少年犯學校”。對於這一點慕淵也非常不解,難道自己家有個孩子是少年犯,能讓弗農在瑪姬姑媽和社會各界更有面子?

哈利一副精神不振的樣子,垂頭喪氣的答應了,看著哈利一副沒精神的樣子,弗農姨夫毫不留情的一腳踢在哈利的小腿上,讓他差點摔倒在地。

佩妮姨媽趕緊拉住了弗農姨夫,避免他進一步毆打哈利——雖然從小到大也沒少動手,但是現在哈利不一樣了,萬一真的上了火,哈利用什麼奇奇怪怪的把戲有可能把他們的額房子都拆掉。

可誰都不知道,窗外的陰影處,慕淵正在用90年代最先進的攝影機,將弗農姨夫的一舉一動拍攝下來。

在複述了三遍少年犯學校的名稱後,弗農姨夫終於滿意,一手把哈利推了個踉蹌,走出了大門。

哈利如同行屍走肉的回到房間,一頭撲在床上,眼淚止不住的流了半天,最終還是振作起來,給羅恩寫了封簡訊,將海德薇託付出去。

沒過多久,外面就傳來了礫石被碾壓的嘎吱聲,佩妮姨媽朝哈利的房間尖叫著,氣沖沖的趕他出去一起迎接他們的客人。

瑪姬姑媽長得和弗農姨夫如出一轍,一樣的高大粗壯,絳紫色的臉膛,甚至也有一小撮鬍子。她從弗農的車上拿下一個巨大的箱子,車的後座跳出來一頭壞脾氣的老牛頭犬,被她附身抱在懷裡。

瑪姬姑媽將箱子往哈利肚子上一杵,然後和哈利的表哥胖達力抱在一起,狠狠的親了親,遠遠的慕淵有些噁心,這麼肥胖的油膩男生,怎麼下得去嘴。然後達力還向哈利得意的揚了揚瑪姬塞在他手中的嶄新的二十英鎊。

瑪姬姑媽對佩妮姨媽也很粗魯,慕淵很好奇這麼多年佩妮姨媽怎麼能忍受自己的這個大姑子,還每次都奉為上賓,佩妮很討厭動物,但竟然能忍受瑪姬帶著她的狗上桌子一起吃飯,如果不是看到弗農姨夫喜笑顏開的在後面朝佩妮揚了揚手中的一張支票,慕淵都懷疑佩妮中了瑪姬的迷魂咒。

可想而知,弗農一路都在向雖然住在鄉下但是十分富有的姐姐訴苦,什麼自己一個人在外面辛苦的工作,不但要撫養兒子,還要為佩妮死去的妹妹照顧孤兒,最近達力都瘦了很多之類的,然後成功的得到沒有子嗣的瑪姬一張不菲的支票,而哈利再次收穫了瑪姬姑媽的憎恨。

很快到了午飯的時間,佩妮姨媽端上來她能準備的各種佳餚,弗農還開了瓶好久,瑪姬卻把話鋒又帶到了哈利這邊。

“聖布魯斯那裡用鞭子嗎,小子……有些人就是該打……佩妮,我要是你就給他們寫信,表明你贊成對這個臭小子使用絕對的暴力!”

哈利低著頭,咬緊了牙關,忍了。

“弗農,這孩子變成這樣,你千萬別自責,如果骨子裡的東西壞了,誰也拿它沒辦法……如果母狗有毛病,狗崽子肯定也好不到哪兒去……”

哈利雖然全力咬著牙,但是滿心的憤怒還是發出了一道魔力,而窗外正在拍攝的慕淵可不能讓瑪姬的酒杯爆炸,趕緊施了一個“咒立消”,瑪姬的酒杯晃了晃,穩住了。

酒過三巡,瑪姬姑媽大聲的問道:“那個叫波特的傢伙是幹什麼的來著?”

弗農道:“他沒有工作……失業了。”

瑪姬姑媽忽然得意的大笑道:“我早就料到了,那就是一個廢物、懶漢、騙子,我猜他一定是喝醉了才開車撞死的!”

“他不是!”哈利氣的渾身發抖,他從來沒有這麼生氣過:“他們不是死於車禍!”

瑪姬姑媽尖叫著,指著哈利道:“他們撞死的時候一定腦袋都碎掉了,你這謊話連篇的小壞蛋!他們撇下你,成為這些體面的、辛勤工作的親戚們的累贅,你這個粗野無禮、忘恩負義的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