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法確定這些發現,就什麼都不能同雲郎說起。離醉在和他做了解釋之後,一行三人便離開了這座墓,快步走到了外面。

他們不過剛剛出來,桃七一眼就看到了那隻叫做沈長宴的鬼。他從他的墳裡面探出頭來,鬼鬼祟祟地盯著他們瞧,看起來好像已經在那裡保持著這個姿勢很久了。

她看到了他,雲郎自然也能看到。

視線落在他身上,桃七問他:“雲老闆,你的朋友看樣子好像是在等你,需要我們等你一會兒,然後一起回去嗎?”

他們來的時候是一起來的,回去的時候若是有需要的話,一起回去也不是不可以,畢竟還需要回去給君湘湘一個交代。

但,雲郎並沒有這樣的意思,他搖了搖頭,扭頭看向桃七:“不用了,你們先回去吧。”

其實說實話,桃七也沒有很想等他的意思,因為來的時候到半路上他們捏訣來了,回去的時候肯定還會以捏訣的方式回去。她想著雲郎肯定還會拒絕,所以他們其實根本沒有一起回去的必要。

“那行,那我們就先走了。”桃七接過他的話,直接應了。

“嗯。”雲郎點了點頭,想到了什麼,就又和他們說道,“你們不用再去茶樓跟湘湘說了,一會兒我回去的時候,再告訴她就行。”

他想著不耽誤他們的時間,好讓他們可以快些回去,為明天再次到來而做準備。

桃七沒有想那麼多,他既然都這麼說了,那她就直接應下:“好。”

說完便拉著離醉,捏訣快速消失在他面前。

他們兩個離開之後,雲郎原本落在他們兩個身上的視線,就落在了那座墳頭。看著那條由他們挖出來的通道,他嘆了口氣。

這一趟對於他來說徒勞無功,他的修為依舊再繼續消散,而且開了這條通道之後,原本聚集在墓中的靈力都散了出來,雖然被離醉施法阻擋在這座墳頭附近,但這術法又能維持它們不徹底散去多久,要不了多長時間,它們就會完全消散在這天地之間。

一同散去的,還有他為此付出的辛苦以及所有心血。

雲郎扭頭朝依舊盯著他看的沈長宴看去,沈長宴看向他的眼中滿是擔憂,他朝他招了招手,讓他過去。

見狀,在看懂了他的意思之後,沈長宴沒有絲毫猶豫,快速朝他所在的位置走去。

等他在自己面前停下,雲郎拉著他走到那些被術法阻擋起來的靈力中,引導著那些靈力進入到沈長宴的身體中。

“阿朗,你這是在做什麼!?”沈長宴明白他現在是在幹什麼,但卻不明白他的意思,心中閃過不好的念頭,他頓時慌慌張張,想要往外面跑,“我不要你的靈力!拿走拿走!”

雲郎將他的靈力給他,讓他又有了一種他是在跟他交代後事一樣的感覺。所以,沈長宴對此很是排斥,掙扎著往外逃出來。

可,他沒什麼能力,就算雲郎如今已經虛弱的不成樣子了,他也依舊輕易不能掙扎出來。

嘗試了好久,都沒能從那些靈力中出來,沈長宴不曾放棄,依舊在掙扎。

“長宴,你就乖乖地站在那裡吧,我短時間內不能恢復,這些靈力就只有徹底從這世間消散的結果。與其讓我這麼多年的辛苦白費,還不如將它們引渡到你體內,供你使用呢。”雲郎和他做著解釋,試圖讓他老實下來,不要再繼續掙扎了。

“我不要!”沈長宴不聽他的話,那個念頭在他心頭盤旋,讓他無法接受這些靈力被引渡到他體內,“這是阿朗的靈力,是阿朗這麼多年來辛辛苦苦修煉得來,只能是阿朗的!我不要,阿朗你肯定很快就能好起來了!我不要你的靈力!”

聽他說完這些,雲郎就瞬間明白他這麼排斥的原因是什麼了。

回想起在帶著桃七他們去往他的冬眠之地之前,他曾對他說的那些話,雲郎突然意識到,自己說的確實太像是在和他告別了,儘管他那時也確實是有這個意思,但再加上如今這又像是在交代後事一樣的行為,這兩件事堆加起來就好像是他馬上就要死了一樣,怪不得他會不接受呢!

“長宴。”雲郎叫了他一聲,笑著和他說道,“我並不是快要死了,我只是心疼我這些靈力,不想讓它們就這樣白白消散在這世間而已。”

沈長宴聽他這麼一說,猛地冷靜了下來,他看著雲郎,仔細盯著他的臉,問他:“真的嗎?”

雲郎點了點頭,繼續和他說道:“方才你見過的那兩位,他們是有辦法讓我恢復的,只是恢復起來要花費很長一段時間,而這些靈力很快就會消散了,我不能將它們重新吸收回去,若你不要的話,那可就白白浪費了。”

離醉他們並沒有跟他說這些,他甚至什麼都沒有同他說,但云郎知道,他們一定能幫得了他,因為他從離醉的臉上,透過他那雲淡風輕的模樣看到了他的胸有成竹。

如此的話,就像是他跟沈長宴說的這樣,他們一定會讓他恢復正常的。

只是,在時間上肯定要花費很久。

不過,雲郎並不在乎這些,只要能趕在他的修為盡數散去,而他也從這世間徹底消散前,他就都能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