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裡,洲如月又一次抬手,敲在了她的腦袋上:“讓你好好修煉你不聽,你連追都追不上我,以後還要接管仙族瑣事,做我手下的得力干將,你覺得自己配嗎?”

“嗚嗚嗚……”畫仙靈聞言立馬故意發出了幾聲可憐兮兮的聲音,如實答道,“我不配!”

她還是很有自知自明的。

見狀,洲如月就嘆了口氣,語重心長地同她說道:“等將你阿姐救出來之後,跟我們回去好好修煉,就你這半吊子修為,一不小心就小命不保了,著實讓人擔心。”

“你阿姐給你準備了好多適合你修煉的功法心籍,閒暇的時候我們也會陪著你一起修煉的,你聽話一點兒,等修為看得過去了,再出來胡鬧。”

對於畫仙靈,他們還是很看重的,雖然她總是覺得自己什麼都不行,也沒有一點兒追求,更不滿意於被選中,總是抱怨個不停,但洲如月很明白她只是在害怕罷了。

她害怕自己沒有他們預料的那般好,辜負了他們的期望,所以就一直裝作什麼都不在乎的樣子。

封竹曾跟他說過,她有好多次都看見過她在偷偷修煉,特別認真。

只是因為沒人指導,就總也用不對方法,盡學些不適合她的東西,導致修為一直得不到增長。

所以,她偷偷給她準備了好多適合她的功法心籍,原本就是想著等處理好桃七從噬魂谷中出來的這件事情之後,就開始帶她修煉的。

畫仙靈將他的話都聽了進去,她緊緊咬著嘴唇,低下了頭去。

她是想要好好修煉的,可是……她天資愚鈍,根本沒有那個資格。

見她這般反應,洲如月就在心裡嘆了口氣,問她:“前些時候你不是說遇見了一個很喜歡的人嘛,我記得你說他想要成仙對吧?”

這已經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那時候是封竹還沒有進入噬魂谷,大同福地也沒有出現鼠患,甚至周夕眠對她的態度也還是十分冰冷的時候。

有一天夜裡,洲如月傳音問她為何還不回去,是不是受傷了回不去了。她就將她遇見桃七他們的事情說給了他聽,也跟他說了周夕眠。

聽他提起周夕眠,畫仙靈就點了點頭,應道:“嗯,他本身是器靈,經過了很大的努力才有瞭如今可以修煉的契機,他就想著要成仙,為他自己也為那些和他一樣的人尋求一條仙途,讓他們可以光明正大的存活在這世間。”

洲如月又問她:“他會有成功的那一天的,到時候你想要站在他的身邊嗎?”

畫仙靈猛地抬起頭來,難以置信地問他:“我可以嗎?”

洲如月點頭:“只要你想,就可以。”

看到她眼中閃過熾熱的光,洲如月就知道她開始在心裡對此產生期待了。

既然如此,那就不用他再說什麼了。等這件事情結束了之後,她自然會跟著他們一起回去的。

因為她心裡有了期許,她想要站在以後的周夕眠身邊,想要永遠陪著他。所以她會自行開始努力,根本用不得他們的催促。

那麼現在他需要考慮的事情,就是如何將封竹從噬魂谷中救出來了。

洲如月離開之後,桃七就沒再繼續待在妖族大殿裡,她去了齊淵的住處,想要看看離醉將那藥酒送去,給他用了沒有,又用沒有作用。

讓她沒想到的是,在往那邊去的路上,她居然遇見了走路一搖一晃的時衡。

時間倒回昨夜,離醉離開之後,沒有了人約束,那些兵將們就都放開了膽子,時衡因此被灌了好多酒。

他們這一喝便喝了一整夜,期間好幾次時衡都想要離開,可沒當他要走時,就會被發現,然後重新被拉著喝酒。

直到剛剛,那些人才終於自行離去,結束了這場增進感情的酒局。

從膳堂離開時,時衡喝得搖搖晃晃的怎麼也站不穩,還是用了好大的力氣抬起手,在眉心處點了一道清明訣,他的意識這才恢復了些許,腦子變得清醒,好歹足夠讓他回到他的住處,好好睡上一覺了。

看他那樣子,以及相隔很遠就傳過來的酒氣,桃七很快便知道他這是喝多了。

看著他神志不清的傻樣,一時間玩心大起,她暫且停了下來,等著時衡來到她面前。

視線落在他身上,看著他一步一步踉踉蹌蹌朝她走來。

“時阿衡!”在他馬上就要撞到她之際,桃七開口叫了他一聲。

時衡是低著頭走路的,被她這麼一叫,便一臉茫然地抬起頭來,朝她看去。

他被人叫住,停在那人身邊,但是視線卻一片模糊。

時衡聽見了有人叫他,聲音還很熟悉,但當他抬頭看去時,卻是看不清楚面前這個叫住他的人是誰。

見他只是盯著自己看也不開口說點兒什麼,臉上還充滿了疑惑,桃七就笑了起來,湊到他面前問他:“時阿衡,你看清楚我是誰了嗎?”

時衡努力睜大了眼睛辨別,過了好一會兒,才終於看清楚了她的樣子。

他傻笑了起來:“小狐狸!你是阿七!你是阿七小狐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