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離醉已經答應了帶她一起離開,那她就不急於這一時。

“轟隆——”熟悉的雷聲再再再再一次響起,第四道劫雷,伴隨著濃霧朝洞中而來。

此時,萬里之外的地方,一道怒氣沖天的吼叫聲,在一處大殿中響起。

“他人呢!?他又去哪兒了!?”一個看起來年齡並不怎麼大的男人站在大殿中,朝面前那些低著頭的人們吼問道。

那些低著頭的人沒人敢抬頭回答他的問題,他們將腦袋低的更低,眼看著就要埋在胸前了。

男人一看到他們這樣,就更是生氣了。他從臺階上憤憤地走下來,揪住一個人的衣領逼問他:“他人呢?!”

那個被他揪住衣領的人沒辦法,只能硬著頭皮回答他道:“將軍又出去了,說是……說是過幾個月再回來。”

剛一回答完,他就感覺到一道特別大的力氣將他往後推去。

因為推他那人的身份,他不能做出任何反抗的動作,所以只能順著那個力道,被推的跌坐在了地上。

“又出去了!”男人瞪大了眼睛,不過已經沒有方才不知去向的時候那般生氣了。

他在眾人面前煩躁地來回走動著:“又是幾個月!就這麼不想教本王修煉嘛!”

男人突然看向那些已經將頭抬起偷偷看他的人,問道:“本王有那麼愚鈍嗎?”

眾人彷彿受到了驚嚇,齊刷刷跪在他面前:“王上天資聰穎,是我等不能及的!還望王上息怒,莫要氣壞了身子!”

就這兩句對話,每隔幾日都會出現一次。跪在地上的人已經習慣了,不過站在那裡的男人卻是好像根本聽不出他們是在恭維他。每每問出那個問題,當他們這般回答了之後,他就會立馬消了氣,然後將那個一而再再而三把他丟在這裡不教的人罵個狗血噴頭,最後這事就這樣暫且翻篇了。

當眾人得到饒恕,從大殿中退出之後,議論的聲音就在人群中響了起來。

“齊淵,將軍什麼時候出去了?”有人問方才那個被男人揪住衣領強行回答了問題的人。

齊淵悶悶不樂地瞅了他一眼,答道:“就前幾日王上練了一半的術法,非要回寢殿睡覺的時候。”

人群中又有人發問:“那將軍什麼時候回來?”

齊淵深深嘆了口氣,回答道:“走的時候說是幾個月後,恐怕這次一時半會不會回來了。”

他們的王上確實是個天資愚鈍的主兒,還不勤奮,甚至完全可以說是根本就不好學。每每他們將軍教他修煉的時候,他總是找各種的藉口逃走,也不怪他們將軍不想教了,跑出去散心。

“唉,當年老王上離世時,將年幼的王上交到將軍手裡,將軍當時那般狀態,我都以為他會直接撂挑子走人呢!”

“誰說不是呢!這麼多年也是苦了將軍了!”

齊淵跟著他們說道:“要怪還是得怪那個狗日的言輕涯,要不是他的話,哪有這麼多事啊!”

當年,妖鬼兩族聯手意圖吞滅魔族,但計劃在最後大戰的那日破滅。天族管事的插手調解,那一紙由萬年前五族簽訂的如安誓約被擺在明面上。妖族在誓約還未結束的期間挑起戰爭,擾亂妖鬼魔三族罪不可恕,妖王言輕涯在吞沒魔族大夢破裂的那一刻,將身為妖族大將軍,並主要負責這場戰爭的桃七推出去頂下了所有的罪責。

桃七被打入噬魂谷,遭受噬魂的折磨,直到魂魄消散,否則永世不得出谷。

從她進去的那一刻,其實就已經和死了無異。

而他們的將軍,和那桃七有著一紙婚約。在未婚妻被言輕涯棄了之後,孤身闖入妖族,和身為妖王的言輕涯大戰一場,最後落了一身重傷回來,自此狀態就沒再正常過。

後來沒過幾年,當時的王上因為修煉不當大限將至,臨終前將他的弟弟,也就是如今這個幹啥啥不行,吃啥啥不夠的王上,託付給了他們將軍,從那之後,他們的將軍就被迫走上了扶持他穩坐王位的那條路。

那時之事距今已有百年,這百年裡,鬼族動盪不安,他們的將軍為小王上掃平了一切阻礙,讓他安穩地坐在王位上。奈何他們這個王上是這般的不爭氣啊!簡直就是扶不起的阿斗!常常氣的他們將軍外出散心,好幾個月才回來一次。

“也不知道這次將軍什麼時候回來。”有人嘆道。

“回來了也待不了幾日。”齊淵回了句。

這話說的全然沒錯,每每他們將軍從外面回來,重新開始教小王上修煉。那個在他離開時暗暗發誓一定要努力好好修煉的阿斗,就再一次反悔,開始找藉口偷懶,然後又逼的他們將軍離開。

這樣的情況已經迴圈出現了好幾十年了,對此眾人只能無奈地嘆息,畢竟他們什麼都做不了。

“但願這次將軍能早些回來,我們的王上也能幡然醒悟,真的開始好好跟著將軍修煉吧!”齊淵一臉生無可戀地祈願,其中毫無誠心可言。

因為他很清楚,他們的王上,依舊還會是那個扶不起的阿斗。

沒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