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很是喜歡桃七,覺得她們完全可以發展成好朋友。而且,接下來這段日子裡,她肯定還要在這裡待上許久,說不定還要麻煩他們好多。為以後而籌謀,自然是需要多給他們一些好處的。

反正那些東西放著也只是佔地方,她又用不到,還不如送出去辦實事為好。

在她埋頭翻找的期間,桃七將視線轉移到了離醉身上。

她笑意盈盈地盯著離醉瞧,見他對於她的行為滿是無奈的樣子,就朝他眨了下眼睛,傳音道:“我可沒有敲詐她,我只不過是實話實說,想要那麼一丟丟補償而已。”

離醉嘆道:“一張嘴就是仙氣仙藥仙丹仙果,這些東西哪一樣是凡物,哪個又符合你說的一丟丟補償!”

還一丟丟補償,她這明明是獅子大開口才對!

桃七因為他的話,笑的更是燦爛了,她道:“不要白不要,她既然沒有什麼不願意的,那就算不得是我強迫,或是什麼惡意敲詐。這些東西可都是好東西,我這是為以後做準備。”

“以後?”離醉問她,“以後你想做什麼?還至於提前準備這些東西?”

如今又沒有什麼紛爭,以後自是也不會發動戰亂。若是非要說一個的話,離醉此時能想到的,也就只有她之前和言輕涯定下的百年之約了。

想到這裡,不等桃七回答,他就再次說道:“到時候我會陪在你身邊,絕不會讓他再傷害你分毫的。”

他說的堅定,言之鑿鑿。

桃七知道他想到了什麼,就止住了笑意,正色道:“我倆那個約定不過就是打一架而已,哪裡用得到這些!”

只是打一架?以命搏命這是隻是打一架嗎?

這人居然說的這般輕鬆!

離醉覺得她太不看重自己了,就有些許不快。

但這份情緒還沒有生出多久,就被桃七接下來說出口的話給打散了。

桃七將自己從很久之前開始就已經有所打算的計劃說了出來:“打敗言輕涯只是其次,最主要的事情,我是想親手拿回原本屬於我的一切。”

妖族並非只有言輕涯這一主要力量,他還有很多忠心的手下,之前淮南一入侵妖族時,他的那些手下不在妖族,這才給了他們可乘之機。

那是言輕涯養的一批由妖獸幻化而成的忠士,為言輕涯而生,為言輕涯而戰,甚至為言輕涯而死。

言輕涯她並不擔心,她主要考慮的是這些忠士,所以便早在有了要拿回本應該屬於她的妖族這個打算時,就已經做出了計劃,然後慢慢地實施著。

“我想拿回妖族的掌握權,讓言輕涯永遠臣服在我腳下,讓他尊嚴盡失,受盡折磨地活著。我要讓他看著我奪走他如今所擁有的一切,我要他終生都活在懺悔中,永遠得不到解脫。”桃七將自己的想法盡數和離醉言明,說完這些後緩和了語氣,又道,“這件事情其實早就應該告訴你的,但我那時怕我只是一時的想法,覺得不是個好時機,就一直拖到了現在。”

“離醉,我起初是故意瞞著你的,但我並不是不想讓你知道這些,我只是拿不定主意,所以才會這樣。”她盯著離醉的臉,認真盯著他臉上的表情,觀察著他的情緒,“你會不會怪我?”

擔心他會因此而感到生氣,桃七就又問了他這麼一句。

說實話,離醉在最開始聽到她這些話的時候,是有那麼一點兒的驚訝,但也只是驚訝而已,並沒有覺得生氣。

他只是有些奇怪她為何會突然生出這樣的想法,但很快,他就意識到了是因為什麼。

桃七從來都不是什麼任由他人欺負的人,她可能偶爾會有不計較的心思,但內心深處根本不可能真的不在乎。

言輕涯那樣對她,傷害了她那麼多,或許她已經不恨他了,但絕不會就此放過他。

想明白這些之後,離醉就在她擔憂地注視下,有些好笑地開口說道:“你不過就跟畫仙靈相處了這麼一會兒,怎麼突然和她一樣蠢笨了,居然擔心這些根本不可能出現的情況!傻死了!”

在他看來,畫仙靈的本質上是有些蠢笨的,她敢說洲如月壞話,敢和一個完全不相熟的人交心,這般的無所防備,說的好聽點兒是單純,但難聽一點兒就是傻了。

桃七聽見他這話,就知道他根本不打算和她計較,她擠了擠眼睛,擠出來兩滴淚水,掛在眼眶上故意用哭腔回了離醉句:“相公你真好,我愛死你了!”

離醉雖然表面上十分嫌棄她這樣的行為表現,但內心還是很開心的。

他微微勾起唇角笑了笑,收起視線,讓她專心等著和畫仙靈繼續交談,而他則開始慢慢修復起了那個大坑。

彼時,周夕眠將自己收拾了一番,開門從屋子裡走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