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仙靈醒來的時候,一睜眼就看見面前是一張放大了好多倍的臉。

她這才剛剛清醒,就這麼猛地一看,看起來怪嚇人的。頓時被嚇了一跳,整個人瞬間彈起往後退去,想要躲開面前這張臉。

不過因為她是躺在軟榻上的,這一躲就險些摔倒在地。

好在桃七及時伸手拉住了她,等她又回到原位,終於反應過來,不再害怕後,這才笑眯眯地問她:“仙子可還記得發生了什麼事?”

看著面前這個笑的有些假的姑娘,以及她們兩個現在的距離,畫仙靈皺緊了眉頭,又約莫著往後退了一些:“姑娘,你能稍微離我遠點兒嗎?”

她沒忍住開口問了這麼一句,問完後怕她會覺得她不禮貌,就又加了一句:“你離我太近了,這樣看著著實有些費眼,不太方便。”

她們兩個現在離的何止是太近了,桃七簡直都快要直接趴在畫仙靈臉上了。

意識到確實有些不妥,她就聽話地往後退了些,拉開了兩人之間的距離:“不好意思啊,我見你醒了,難免有些激動。”

“激動?”畫仙靈不解地問她,“為何會激動?”

桃七也沒有什麼好避諱的,在她的注視下,將視線下移,徑直落在了她腰間的那個銀鈴紅繩流蘇環上。

畫仙靈追隨著她的視線緩慢移動著注意力,當她發現她的視線落在了她腰間的那個配飾上時,頓時將眉頭皺的更緊了:“你認識這個東西?”

桃七重新抬頭將視線落在她臉上,朝她點了點頭:“認識。不過準確一點兒來說,應該是熟悉。”

她可太熟悉了,不僅前不久才剛剛見過,甚至還親自參與過它的製作過程。

聽見她的回答,畫仙靈就對她的身份產生了好奇。

但她如今靈力被封,無法正常使用,所以不能施法探查出桃七的身份,也從她身上感受不到什麼,只能直接開口問她:“你是什麼人?”

隨著修為的提升,桃七身上的妖氣就不怎麼外露了,以她現在的情況,看不出來很正常。

畫仙靈的視線在小院中掃了一圈,當看到院裡那個大坑時頓了下,而後收回視線,再次看向桃七問道:“這裡又是什麼地方?”

她只記得她在收妖獸的途中遭到了反噬受了重傷,使用御空術回去的時候,因為身體的原因受到了影響,中途御空術失靈,從天上掉了下來。

想必她掉下來之後是掉在了這個地方,但至於現在所在之處究竟是個什麼樣的地方,他們又是什麼人,她都不得而知。

桃七最開始問她的問題,她都還沒有回答,考慮到她這是對陌生環境的戒備,她就先為她解了惑:“你來到了大同福地的境地內,這件事你應該是知道的。此地位於大同福地偏中央地帶,名為月淮鎮。而你現在待的這個地方,叫做追息,是我們在這兒剛開不久的鋪子。”

她停頓了下,繼續說道:“至於我們是誰,我們並非人類,和你差不多,不過不同族,你若是想要了解的話,我可以慢慢說給你聽。”

畫仙靈原本對於他們的身份只是有些好奇罷了,如今聽她這麼一說,反倒是有些迫切地想要知道了。

“還請告知。”她將語氣放緩了些,等著她細細言明。

於是乎,桃七就直言不諱地告訴了她關於他們的具體身份。

“前不久我們才剛剛見過封竹,她受命調查我的事情,這件事你應該也是知道的吧?”因為長時間保持著一個半彎腰比較費力的動作,桃七覺得此時腰痠背疼,難受的很,就靠在藤椅背上,指尖捏訣,將它變成了搖椅,一邊舒舒服服地晃盪著,一邊繼續問她,“你想知道的我都告訴你了,所以這位仙子你是不是也應該做個自我介紹?”

“這是自然。”畫仙靈在聽桃七說話的期間,就已經從軟榻上起身,她坐直了身體,盯著桃七瞧。如今見她躺在搖椅上,不拘小節地晃盪著,好是快活,看起來許是挺好相處的,就跟她介紹起了自己,“我叫畫仙靈,其實原本在仙族中,只不過是個懶散的小仙而已。有一天比較榮幸地入了王上大人的眼,得了他的青睞,受了他贈予的銀鈴紅繩流蘇環一件,這才有瞭如今的無上尊榮。”

畫仙靈抬手遮在嘴邊,湊近她悄聲和她說道:“實話跟你說,我這只不過是掛個職而已。我家王上獨獨喜愛封竹,不想有人擁有和她一樣的信物,但因為實在拗不過族中那些愛多管閒事的嘮叨鬼,就只能按照原本由他自己親自定下的規矩,來找個合適的人贈予另外一件信物。然後他就隨便一找,找到了我。”

說到這裡,畫仙靈又壓低了幾分聲音,跟她吐槽道:“你說他這不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嘛,真是有夠閒的。”

桃七在她靠近時,知道她是有話要跟她說,就停下了晃盪,聽她說完了這些話。

此時,坐在又由搖椅變為的藤椅上,她強忍著笑意挑了下眉頭,抬頭瞥了眼天邊。

見畫仙靈在吐槽了洲如月之後,居然還在一旁嫌棄地咋舌,她就更是想笑了。

看來封竹和洲如月的關係確實不一般,聽畫仙靈說的意思,那銀鈴紅繩流蘇已經完全可以算作是他們兩個之間的定情信物了。

雖然不知道他們兩個是何時又是如何生出的感情,但桃七還是為他們而感到高興的。

畢竟一個是曾經的好友,一個是當初的崇拜者,都算是和她關係親近的兩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