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依依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抿起嘴唇,再也不敢胡說八道了。

冷月用眼罩捂住了她的眼睛,阮依依一心記著路線,卻被冷月輕而易舉的看穿了。她說:“我帶你去的地方,你大概以後永遠都不想再去了。這不是逃跑的路線,所以你記住也沒用。”

“……”還能不能給彼此留點隱私留點空間了?

阮依依嘴巴被膠條封著,反正也說不出話來,於是就只好讓他們推著自己朝前走去。大概走了五六分鐘,阮依依才被推進了一輛車子裡。腦袋撞在了車門上,將她撞得有些暈。

車子大概行駛了七八分鐘左右,才終於平穩的停下。

她感覺自己像是個提線木偶,直接被提著走了好長一段時間,然後才被壓在了一個凳子上坐下。確切的說,應該是沙發,因為軟軟的。

她伸手摸了摸,應該是價值不菲。

她只聽到沉穩的腳步聲,朝著自己的方向漸行漸近。最後確定,是停在了自己跟前。

然後,手上繞著的繩子被解開,再者就是套在自己眼睛上的眼罩。終於重見光明,她卻被這刺眼的燈光照耀得睜不開眼睛。

微眯著眸子緩和了好一會兒才看清眼前的景緻,奢侈的水晶吊燈還有光可鑑人的大理石地板,都讓她眉頭深鎖。

這是一個巨大的大堂,想是西歐古堡裡的大廳。周圍畫著繁複古老的壁畫,還掛著幾幅世界名畫。

原本以為是仿品,可是她越看越覺得特別真實。

大廳裡放著古老幽深的交響曲,像是洗滌靈魂深處的曲子,從留聲機裡出來的聲音,獨特而飽滿。整個大廳裡都瀰漫著一股花香,一股馥郁的芬芳。像是山茶花的淺香。

她還沒看清眼前的景緻,突然響起的槍聲就讓她瞬間繃緊了神經。

對於槍聲,她並不陌生。但是,這突兀的槍聲卻像是射在了自己的身上,緊張得讓她險些停止呼吸。

一道蒼老而低沉的聲音,像是從地獄傳來的一般。

“滾!”

阮依依扭頭,只見一位白髮蒼蒼的老人,優雅的收起了那隻小巧的手槍,然後遞給了旁邊的冷月。

老者看著阮依依,嘴角噙著淺笑:“手下的人不懂待客之道,丫頭你沒受傷吧?”

阮依依看著那捂著耳朵離開的黑衣人,再看了一眼蜿蜒落地的血跡,心裡頭突然翻騰出一股子噁心。

卻只好倔強的搖頭,說:“我不是您的客人,他們用的當然不是待客之道。”

“此言差矣。”老者手裡的柺杖,雕刻著蜿蜒的龍頭。

白髮蒼蒼,遺世獨立。是她率先想到的兩個詞語。

老者看上去就像是古代的帝王,讓人有種莫名的緊張感,像是隨時都可能腦袋落地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