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他不說還好,說了就正巧說到粲粲的罩門上。

你說她含辛茹苦把兒子給養大了,兒子容貌還完全遺傳了他爹,這也就算了,現在居然都有人質疑是不是親生的了!

粲粲看著喬慕辰,“怎麼不是親生的了,十月懷胎,如假包換!”

平日裡的她無論如何淡定成熟,只要扯到了果果,她就沒法自控了。

喬慕辰看著粲粲激動的樣子,嘴角勾起一抹輕諷的笑容,“是嗎?只是看來和你完全不像罷了。”

“那莫非跟喬總……”粲粲說到一半,突然意識到自己就差點胡說八道了。然而儘管只蹦出了這麼四個字,可是喬慕辰也已經用很考究的眼神看著她了。

為了不讓喬慕辰再繼續朝著她沒說完的話接過去思考,粲粲索性先發制人的開口:“到我了啊,喬總說了可以問私人問題的。喬總從來沒宣佈過和堂姐的關係,是不是因為喬總有什麼‘男’言之隱啊?我說的是男人的那個男。”

粲粲正經的看著喬慕辰。把那個‘男’字說得重了幾分。

喬慕辰本就冰冷的眸子,瞬間染上了一層寒冰,用凍結粲粲的姿勢,看著粲粲冷言反問了一句,“你好奇?”

簡單的三個字帶著微挑的語氣,嚴肅之中又帶著幾分挑釁的滋味兒。

“嗯,好奇。”她如實開口。

他靠近一步,將目光放到了她的臉上,近到讓她幾乎可以看清他的毛孔,深沉的聲音從他嘴裡吐了出來:“想知道原因?”

對於他不厭其煩的重複問題,她也耐心點頭回答,“嗯,想。”

“你猜,猜中就告訴你。”喬慕辰冰山一般的唇角,突然勾起一抹顯少看到的弧度。深邃的眸子裡帶著顯而易見的玩味兒。

粲粲深深地瞥了喬慕辰一眼,這貨損人能不能別那麼明顯。都猜中了還稀罕他告訴麼?

喬慕辰低眸看了粲粲一眼,轉身朝著床邊走去。

他那過床頭的毛巾,隨意的擦著還在滴水的頭髮,沐浴過後的模樣慵懶得像是矜貴的王子。

粲粲跛著腳朝著床邊走了過去,不到黃河心不死的道了一句,“喬總,公平交易,我既然回答了你,你不是應該禮尚往來回答我的問題嗎?”

“我從來只收禮,不送禮,所以不存在禮尚往來。還有,你本可以不回答我的問題,我也沒有多好奇。”

她白粲粲活了這麼些年,就沒見過這麼厚臉皮的。她只知道,對付這種厚臉皮的人,就是更加厚臉皮,“那我好奇,喬總不如當成員工福利,告訴我唄。”

“所以你是理所應當的在你對你老闆的私生活好奇?”坐在床上的喬慕辰抬頭問。

粲粲點頭,“華海集團的員工守則裡沒說不能對老闆的私生活好奇。”

“員工守則裡也沒有說老闆有義務回覆員工的問題,不是嗎?”喬慕辰問。

“喬慕辰,你耍賴!”粲粲低眸看著喬慕辰那一副慵懶的樣子,有些懊惱的大聲開口。

可是這話到了喬慕辰的耳朵裡,卻變成了毫無保留的嬌嗔。他停下手中的動作,抬眸考究的看了粲粲一眼。

粲粲知道喬慕辰是不會回答她的問題了,於是索性利用心理學上的激將法,醍醐灌頂般對著喬慕辰開口,“喬總不說就算了,喬總完全可以不用回答的,我懂了,我知道了,我自動腦補。”

她說完,用特詭異的眼神看著喬慕辰,還故意朝著喬慕辰擠了擠眉。然後將目光放到了喬慕辰下身,一臉理解的看著喬慕辰。

喬慕辰順著粲粲的目光看向自己,再看了看粲粲那一臉‘我懂’的表情,就知道她肯定又在胡思亂想些不切實際的事實了。

他瞥了一眼還在盯著自己自動腦補的某女人,索性一條毛巾蓋了過去,不偏不倚的正巧蓋住某女人那滿臉肖想的臉。

粲粲給了一臉表情,將毛巾從頭頂拿了下來,就聽到喬慕辰高冷的開口,“擦頭髮。”

“助理還得負責擦頭髮啊?”她問。

“助理是不用,但是你今晚也可以不用住我這兒。”他聳了聳肩,拿過了粲粲手上的毛巾,無所謂的開口。

瞧著窗外那前不著村後不著店,中間還隔著一茫茫大海的地方。就算她能游到海對面,她那傲嬌的兒子還不幹呢!外加她現在殘胳膊斷腿的。

俗話說得好,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

粲粲一把奪過了喬慕辰手機的毛巾,絲毫沒有心理學家的高冷,一副狗腿子樣兒的開口,“喬總矜貴,助理幫忙,分內之事。”

粲粲那些毛巾,忍著直接蓋到喬慕辰腦袋上的衝動,小心翼翼的將毛巾放到了喬慕辰的腦袋上。

喬慕辰手機突然震動了起來。

粲粲看了喬慕辰一眼,卻只看到他優雅的拿著雜誌隨手翻閱著,沒有要理會的意思。

而粲粲是典型的手機憂鬱症,聽著手機震動的聲音,就省不下心來。她不由自主的朝著床頭櫃的方向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