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濤在這異國他鄉竟然遇見了雲白甲,雲濤藉此機會把熱量靈珠裡那些歷史的印記給他看了,雲白甲因此傷心涕零。打算立刻啟程迴天門關。

但就在雲白甲準備動身時,忽然想起一件事情,對雲濤說過後,令他心神不安。

雲濤忽然起身,向雲白甲再行大禮,說:“雲濤懇請您用最快的速度趕回去,回去後一定先把這件事告訴雲凌。”雲白甲點頭答應後就趁著夜色啟程了。

從雲白甲那裡,雲濤聽到的是東灣中央山脈裡那個軍事基地的情況。按照雲白甲所說,十幾艘德洛坦遠征軍的戰艦停在那裡,這可是足以驚動王朝高層們的大事。

送走雲白甲後,雲濤立即找了江瀧,把這些情況一字不落的告訴他。江瀧的反應和雲濤剛聽到這些時幾乎一樣,他罵道:“這群王八蛋跟敵人搞到一起了!”

玉姬說:“幾乎可以斷定他們雙方開始了一次合作,至於目標是什麼,無非是我們,或者直接想攻佔大陸!”

江瀧愁容不減:“東灣水師就不說了,我洪河關水師和大陸沿海艦隊自然可以應付,但是那些飛在天上的東西該怎麼辦!”

玉姬又說:“為了我們這二十幾個人,敵人犯不著出動這麼大的兵力,所以多半是要藉此機會開戰了。最有可能的就是在海上順手把我們解決掉,沒有比沉入海底更好的毀滅方式了。如果他們只派遣一兩艘戰艦前來,提高警惕,一起上,我們應該能夠應付的過來。”

江瀧說:“話是這麼說的沒錯,不過我們的貨船有幾十艘,如果再和水師會和,這麼大目標,怎麼可能會被敵人放過。他們的戰艦在空中佔盡了優勢,如果在海上開戰,我們就是純粹的活靶子。”

玉姬在戰術,軍事方面同樣具有不俗的思維能力,現場幾個人中,也就她和江瀧的思維運轉之快,讓人捉摸不透。

“如果我們趁夜色離開,一艘小船,載上我們二十幾個人,什麼危險都不會有了。”玉姬想了想,用最理智的聲音說出這樣一個方案。

“不可能!”雲濤,樊煋,江瀧,他們三人嚴詞拒絕了這個提議,因為他們都第一時間意識到了,這麼做意味著什麼。這麼做的結果是,貿易船隊的幾十艘貨船,以及船隊的幾千人都會被拋棄,戰爭爆發後,他們的命運可想而知。無論生死,永遠也回不到故土了。

玉姬神色不變,說:“如你們所願,做好戰鬥的心裡準備吧。”後面,玉姬沒再說過一句話。

江瀧更加詳細的詢問了雲濤一些事情,終於在完全的絕境中窺得一線生機。

江瀧從雲濤那裡知道,雲白甲已經帶著這裡的訊息回去了,直接目的地是距此最遠的天門關,保守估計,他最快能在明天下午回到天門關。沒顧得上懷疑這個不太可能的速度,江瀧就說道:“後天的雙人戰比試必須參加,而且還要慢慢和他們打。現在就把這個命令傳達給所有人。”

雲濤,玉姬,樊煋,都明白了這麼做的用意。現在他們所希冀的,就是雲白甲能把訊息準時帶回天門關,知道訊息後他們能在第一時間派人支援。至於他們這裡,唯一能做的就是拖時間。

這個命令傳達下去之後,江瀧就出了驛館的門,獨自一人到港口,乘著一艘小船到了距離很遠的海上。坐在船頭,江瀧閉上雙眼,強迫自己拋開一切雜念。而後無窮無盡的水元素自海上湧來,將他淹沒,他體內那合為一體的水元素液滴正慢慢壯大。江瀧打算在後天的角鬥開始前完成左相修為等級的晉級,時間非常緊迫,他必須爭分奪秒。

如樊柔那樣,晉升王級,在古葬山頂那種極佳的場所也用了一整個月的時間,他是低兩個位階的晉升,正常來講,再怎麼倉促,也不能低於七天。像他這樣把時間壓縮到兩天,完全是在拿未來做賭注。

這一夜,有人聞得無垠海上傳來大江奔湧時的濤聲,如怒龍之吟,如一首響徹天地的壯歌!

驛館內的雲濤,毫無睡意。他和玉姬一起走出驛館,來到角鬥場附近的一處山上,從這兒能看到附近那座東灣城市的全貌。坐在光滑的山石上,雲濤仰頭看看夜空,天空黑色的背景下,那明月依舊高懸,它已經存在了一個月之久,雲濤每天都要抬頭看一下。

雲濤忽然說到:“玉兒,我知道你的來歷並不簡單。或許有以前的經歷的影響,你的想法和我們不太相同。我也不得不承認,你的那個提議對我們來說的確是最好的,可這最好的選擇實在是太理性,所以對我們這些迂腐之人來說無法接受。我們為自己的祖國驕傲,那份驕傲不允許我們拋棄任何一位同胞。”

雖然以玉姬的思維方式,仍然是無法理解這些,但他會體諒雲濤,尊重他的想法。所以,哪怕是在她看來愚蠢做法,她會努力幫雲濤實現。

吹著山風,兩人對坐無言,一直持續到午夜才回到驛館中。

盛會第二階段開始那天,一整夜沒怎麼睡的雲濤一大早就出了驛館,在清晨的街上獨自漫步一會兒,然後回到驛館中。吃過早餐,江瀧依然沒有出現,眼看越來越接近入場時間,大家自行集合去了角鬥場。

入場後,雲濤遠遠看到江瀧正在觀戰臺那裡,他面前還有一個人,是東灣的皇帝蔣伯烈,兩人在交流著什麼,看時而出現的強烈的肢體動作,顯然交談並不愉快。說到最後,蔣伯烈冷哼著,一甩袖袍轉身離去。走到半途瞥見剛入場的雲濤等人,冷冷的向這裡看了一眼,目光直指雲濤。雲濤不予理會,走到江瀧身邊,問他發生了些什麼。

江瀧笑容滿面,拍拍雲濤的肩膀,說:“真跟你預測的一樣,昨天和你對戰那個傢伙,捱了一槍,丟了條手臂,回去之後傷情不治,死了。一夜過去,凍成了冰雕,被人在房間裡發現的。說真的,你那元素能力可真是邪了門了,竟然能這麼持久的發揮力量。”

雲濤笑一笑,沒說什麼。大家都在各自的位置上坐定,江瀧說:“今天是雙人戰,你們都事先商量一下,保證上場不會有危險的情況下,兩兩結合,抽籤可以按照你們的組合來抽。”

大家圍在一起商量著,江瀧找到雲濤玉姬,坦言道:“你們倆不能作為一組,否則對方有幾個敵人沒辦法應付。昨天那個叫東方武澤的人不簡單,我們這邊也就你們倆能夠和他抗衡,保險起見,你們倆各帶一人分作兩組,遇到東方武澤的機率大一些。”

對於早就定好的,拖延時間的策略,雙方上場人員實力均等最為重要。對方的確是有一些厲害的人,遠征軍的那十個年輕人接受的戰鬥訓練遠不是東灣那些人能比的,在天賦和戰鬥素養上,他們和天門關的眾人相去無幾,蔣伯烈手下,東灣一方的年輕人,就戰力而言,可能也就那幾個角鬥場出身的死士才能與前兩者相提並論。

雙人戰八場,雲濤他們這邊,八個分組是這樣的。雲濤和樊煋一組,玉姬和張雨蓮一組,齊仲明和陳軻,敖北冥和劉淮,耶律白蓮和呂菲鴦,餘下三組由其餘三大要塞的靈魂人物強強聯合。前後兩天都沒出場的徐葫蘆在在臺下隨時準備給人治療,當初姬麒派他前來的,主要就是為了保證有醫療力量。

第一場,由齊仲明和陳軻出場,就算一上來就遇到東方武澤那一組多少也能堅持一會兒。

抽籤結束,東灣一方出場的是一個角鬥場死士和遠征軍的黑甲青年,不是東方武澤。從江瀧那裡看到對手資料,齊仲明和陳軻不約而同的笑了笑,心說:這可有的玩了。

上場之後,雙方對戰人員面對面時,東灣的組合也看到了對手的壞笑。隨後真正打起來的時候他們才明白為什麼。

齊仲明身穿重甲,又附上一層磐石元素,簡直就是活生生的人肉沙包,只要是稍微靈活一點的人,隨便打,但想要攻破他的防禦,沒幾個時辰,沒個幾百幾千劍是不可能的。然後旁邊還有個陳軻,他又是那種極其靈活刺客型別的對手,敵人在攻擊齊仲明的時候他可以隨時偷襲。齊仲明站在賽場陰影當中應對,陳軻時不時指揮影子騷擾一下齊仲明的對手,而他自己慢慢和另一個人周旋,絕不主動進攻,一旦他有改換攻擊目標的跡象時陳軻就會衝上去和他拼上一次。一場下來打了一個多時辰,愣是把四個人都累的筋疲力盡。

由於今天對戰的目標不再是取勝,而且已經達到拖延時間的目的,最後主動下場認輸的還是齊仲明陳軻他們倆。下場後,徐葫蘆馬上送來了恢復氣血的藥物,念著那句:‘葫蘆,葫蘆,你買的什麼藥。’他都笑得合不攏嘴,好像把將來的危機都忘得一乾二淨。

東灣的觀戰臺上,蔣伯烈滿腦子霧水,怎麼對方好像輸了比賽還那麼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