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眠中被驚醒的大黑熊在見了雲凌以後瘋狂攻擊,但在看到無比好奇觀察它的雲白甲那雙黑色眼眸時突然就嚇得直接抱頭趴在雪地裡一動不敢動了。

雲白甲能和他溝通,卻如何也叫不動那頭黑熊,兩人沒和他過多糾纏,繼續南行。

“雲凌,咱們離那座古葬山還有多遠啊?”雲凌笑道:“快了,快了,再有兩日行程就能到了。”

這位德洛坦帝國往日的司長表面雲淡風輕,但隨著越來越接近那座古葬山,其實他比誰都要更加緊張。他心裡一直在想一件事情:不知她還在嗎?

她可能已經離開,可能已經另選了一戶好人家嫁了,畢竟她那時還那麼年輕美麗。又會不會她還在那裡等我。

雲凌還想再看她一眼,只要知道他還在,他就會無比開心。哪怕是親眼看到她和別人生活的很好,子孫滿堂,幸福美滿,生活中沒有自己的影子,雲凌也會感到心安。

他不希望看到她孤獨的生活,若是這樣,那是他雲凌害她苦等了幾十年。

臨近年關了,老天爺不知怎麼得突然洋洋灑灑下了一場大雪,大雪封山真是前所未見的駭人景象。

山中的百姓被困在山中,這個冬天是註定哪兒也去不了了,好在是冬天的年關時候,家家戶戶都屯好了過冬的年貨,有些家庭準備不足的,鄰里之間互相幫一把,這個冬天也就能順利熬過去了。

小村子來了兩個陌生人,誰也不認識,不過大傢伙都驚歎於這兩位樣貌不凡的男子時如何闖過幾十里深達數尺的山中大雪來到這裡。

沒有哪戶人家主動上前詢問這兩個陌生人到他們著窮山溝裡時做什麼的,只看到在其中一個年齡看起來稍大的男子的帶領下,兩人走向村西頭那間荒廢了多年的破木屋。

村裡有個漢子看他們居然要接近那個地方,趕緊小跑幾步湊過來對他們說:“兩位先生,那兒可識鬼屋去不得呀,兩位若只是路過還是繞路走吧,千萬別去那裡。”

雲凌遠遠就能看到那間破木屋,看樣子已經荒廢了許多年了,莫名的失落感籠罩心頭:她不在了,怪我曾經闖入她的生活,又不辭而別,她應該是非常恨我的。

正當雲凌想這些的時候,又聽到村裡漢子的勸阻,有些不摸不著頭腦:“大哥,那兒不就是間破茅屋嗎,鬼屋是怎麼一回事?”

中年漢子嘆了口氣:“先生你有所不知啊,那兒原來住著個寡婦,她相依為命的兒子五年前得了巫病,那孩子才十二歲啊,就得了這種不治之症,病症檢查出來沒多久時就死了,葬在了古葬山那個天坑裡,那個姓慕容的寡婦在兒子死後沒多久也搬走了,沒再回來過。也不是村裡人不願意為他立墳,著實是那巫病太可怕了,人畜皆是無法免疫,還好這次發現的早,否則就又要是一場災難。”

“扯得遠了,我繼續說鬼屋是怎麼回事。就在兩年前,俺們村兒,老張那傢伙說半夜起來撒尿的時候看到了那個死去的孩子,還抓住他問了一大堆的問題,可憐的老張被嚇得大病了一場,本來挺精壯的一個莊稼漢,那件事兒之後就瘦的只剩下滿身骨頭架子了。所以啊,兩位還是乖乖繞道走吧,莫要被冤鬼纏身了。該說的我都說了,也就回去了。”這漢子臨走時又嘮叨了一句:兩位可要聽我一句勸啊!

這老漢說完這些,攏攏棉衣袖口,回村子裡了。留下兩個陌生人在那兒。

一個是那個無論遇到何事都覺得新奇的雲白甲,還有一個傷心欲絕的雲凌。

雲白甲看到這個在他心目中無所不知無所不曉的人類,他眼裡流出了水,久久不止;他繼續向破茅屋走去,卻搖搖晃晃,像是輕輕一推就會倒下,很久以後他知道了,眼睛裡流出來的水也有名字,叫淚,流淚時心理落差會非常之大。雲凌當時的樣子也有一個合適的詞來形容,叫步履蹣跚。

若無其事的雲白甲看雲凌向那裡走去,覺得好玩,還模仿他的樣子走起路來。

村裡的積雪早些天就被清掃乾淨了,至於這間離村子還有一段距離的鬼屋,沒人願意去管,也沒人敢管。

雲凌彷彿失去所有氣力,艱難趟過積雪,來到茅屋前,這時便再也多餘的力氣支撐身體,仰面倒在雪地裡。雲白甲也照做不誤,一樣倒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