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嗚嗚嗚……我不要,我要跟媽咪打電話。”小包子聽到厲母這麼一說,哇的一聲就哭出了聲,在他的理解裡,童舒念又要拋棄他了, 渾身上下都寫滿了不安。

厲母沒有答應他的請求,聽到他那麼黏童舒念,不禁反感起來,“跟奶奶住不好嗎?奶奶會好好疼你的。”厲母保持著耐心。

之前對小包子還疼愛有加,但是自從童舒念做出那種事情之後,總覺得小包子身上流著童舒唸的血,不禁也覺得反感,但礙於小包子年級還小,厲母也不至於那麼惡言相對,他畢竟也還是個孩子。

小包子哭得泣不成聲,抽噎的樣子一顫一顫的,臉都憋得通紅了起來,一邊抹著眼淚,一邊想往外走。

在厲母這裡得不到滿足的他,也不會在這裡繼續待下去,童舒念在哪他就去哪,沒人肯送他回去他就自己回去。

“你不給我聯絡媽咪,我就不在你這裡住!哼!”小包子噘著嘴,眼角哭得溼溼的,不明白為什麼這些大人總是要拆散他們母子。

“厲思明,怎麼跟奶奶說話的?”厲父瞪著眼睛,看著面前這個淘氣的小孩,他嚴肅起來的模樣和厲南霆一模一樣。

聽到呵斥聲的小包子立馬就住了嘴,原本還有哭聲的他憋住了自己的哭意,小小聲的發出了嗚咽,用袖子抹掉了止不住流出來的眼淚。

厲父看了一眼一旁的管家,語氣悠慢而平靜的說道,“帶他上樓,把他看好,要是他跑丟了,你們知道什麼下場。”

“是。”管家點了個頭答應道,一隻手牽著厲思明,小孩原本還想賴在沙發前和二老繼續置氣,迫於厲父的淫威,一邊抽泣著跟著管家上樓了。

小小年紀就知曉世事的他知道自己那麼小是鬥不過這些大人們的,又怕厲父兇他,只好先選擇妥協,找準時機再跑也沒關係。

他沒有任何徵兆的就被帶回厲家,就連他一個小小的請求,去聯絡一下童舒念都被他們拒絕,小包子猜得出應該是出什麼事情了,而且還是和童舒念有關,不然也不至於這個小小的請求他們都不肯答應。

更何況,一直以來,童舒念就老受到各種各樣的排擠,所有人都不看好他們母子兩個,他自己不是感覺不到,要是他對童舒念不是足夠依賴,估計自己和這個親生母親也會無緣了。

被抱上了樓的小包子,被帶進了一間房間,一進門就能看見正對著的敞開的窗戶,可惜窗戶上全都是防盜窗,被封得死死的,絲毫沒有逃出去的可能。

房間裡放著一張床,小床是一輛汽車模型,大紅色的床架子還有漂亮的花紋,還有除了一張簡單的課桌之外,其他東西都基本上寥寥無幾。

小包子被放在了小課桌旁邊,“小少爺,我先下去了。”管家說著,正打算離開,有點心疼這個權貴的犧牲品。

小包子也不哭不鬧了,點了點頭,“好。”奶聲奶氣的應了一聲,知道自己已經沒有回到家裡的希望,也沒有辦法聯絡上童舒念,暫時只能妥協,萬一把厲父厲母哄好了,說不定還能跟童舒念打個電話也說不定。

管家摸了摸他的頭髮,“有什麼需要就喊我。”臨走時還不忘跟小包子說一句。

雖然說是厲家的親孫子,但他也不是不知道小包子被帶到這裡的目的,這些天來厲家的氣氛一直不是很對,家裡的僕人都知道厲南霆出事了,小包子不過是個交易的砝碼而已,其他的都不重要。

“好。”小包子又是一聲答應,嘟嘟嘴,把自己的小脾氣藏在了心裡,這個地方不會有人哄他了,也不會有人會關注他的感受,他就算哭鬧也沒有用,把厲父惹毛了說不定還會捱揍。

等到小包子答應他時,管家已經走到了門口,順帶著就關上了門,小包子望著關緊的房門,房間裡暗了許多,餘暉打進了窗戶裡,小孩爬到了凳子上,望著窗外的風景。

電線杆上的鳥兒嘰嘰喳喳的叫著,形單影隻的車輛久久才開過去一輛,落日的水平線慢慢的在移動著,窗外的自由已經不屬於他了。

小小的年紀,卻有著無窮的煩惱,小包子兩隻手抓在防盜窗的欄杆上,晚風徐徐的吹在他的臉上,早上童舒念給他梳的西瓜頭已經被吹成了中分,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和童舒念再見上面。

想到這裡,小孩又不爭氣的抹了抹眼角的淚花,心裡難過極了。

空曠的房子樓下。

“這樣子關著思明,以後長大會恨我們吧。”厲父搖了搖頭,抽了一口雪茄,整個人憂愁了不少,看著小孩兒剛才撕心裂肺哭著找媽媽的樣子,作為親生爺爺不可能不為之動容。

可現在厲南霆不在,他不嚴肅一點,這個小孩能上天,他不是不知道小包子有多調皮。

“那也怪不著我們,他親媽怎麼對南霆的?要怪也是童舒唸的錯,都是她一手造成的。”厲母絲毫沒有愧疚感,她只不過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罷了,雖然小包子在這件事情裡終究是個無辜的受害者。

厲父不作聲了,厲母說的話不是沒有道理,如果不用這樣的方式,真的很難有所進展。

一邊抽著煙的厲父咳嗽了兩聲,抽了這麼多年的煙竟然還會被煙霧給嗆著。

“你少抽點,事情有進展嗎?”厲母指的是那天蘇清顏去交易的時候派過去跟蹤的人有沒有來訊息。

畢竟蘇清顏消失的太突然了,他派的人是到小山坡埋伏的,沒想到他們壓根就沒有在小山坡碰面,沒等蘇清顏到達小坡那裡,就已經沒了訊息,等他們反應過來的時候,她已經被帶走了,可謂真的是所謂的人財兩空。

厲父緊皺著眉頭,“訊息是有的,現在只要能確定他們在裡面的話,就可以實施救人了。”

“救什麼救,這根本就是童舒念搞的鬼,你信不信過兩天她自己就會把他們倆放出來?”厲母不知道哪裡來的自信,說這話的時候就好像一切都是在她的掌控之內一樣。

“但願真的是吧。”厲父嘆了一口氣,撣了撣菸頭上的菸灰,把煙扔回了菸灰缸裡,很多事情真的沒有辦法說是絕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