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燕北省北部,橫跨五省的盤山山脈和龍嶺山脈在此交匯,形成有一個小山坳,住著百十戶人家,名叫霍谷口。

谷內住著霍、谷兩姓。

村內四面環山,一條小溪穿村而過,風景秀麗,風光宜人。

村子正中有一棵巨大的梧桐樹,不知生長了多少年月,要十個成年人手拉手才勉強抱住。

我出生那天,據說,電閃雷鳴、狂風怒號,白晝如夜這些天地異象統統沒有。

那天我媽還在地裡幹農活,然後就把我生在了穀子地裡。

本來這事兒放在農村是不吉利的,可畢竟給家裡省下了,請接生婆的二斤白麵和十個雞蛋。

後來我爺爺黑著臉做主,就給我取了個穀子的名字。

栓柱出生的時候和我截然不同,據說他出生那天狂風大作,電閃雷鳴。

如果不是一道閃電劈中他家牛棚,劈死了三頭牛。

就出生時的天降異象,他妥妥得按村長的繼承人來培養。

雖然他爹霍發財,煮了兩大鍋牛肉,宴請了全村的人。

可後來不知道誰傳出來的,說這個孩子一出生就給家裡帶來了災禍,將來恐怕是要遭天譴的。

村裡人一直流傳著,賤名好養活,所以他爹給他起了個賤名,叫栓柱,諧音是拴住。

在為數不多的同齡人中,我們兩個關係最好,除了同年出生以外,還有一個更重要的原因,那就是我倆都不怎麼招人待見。

也許這就是書上說的同命相連,當然說惺惺相惜也行。

栓柱膽子不大,但餿主意很多。

小時候上樹掏鳥蛋,撒尿和泥、偷看寡婦洗澡這些事兒,八成都是他出的主意,但每次捱打的基本上都是我。

十歲前啥也不懂,就是沒心沒肺的玩。

可隨著一點點長大,就發現我們村和別的村子不太一樣。

霍谷口只要有男孩出生,幾乎都會引來天地異象,不是狂風大作就是電閃雷嗚。

還有一些孩子,三歲後就在村裡莫名其妙的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