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刻,我突然記起了爺爺說過的一句話。

他說,他們當時好不容易才回到谷裡。

難道是出谷後就找不到回來的路了?

“穀子,這回完蛋了,一點退路都沒了。”

我正想著,就聽栓柱嘟囔著說道。

“要什麼退路?既然兩位老人讓咱倆出來,顯然是想好了,這根本就是一條不歸路。”

我說完徑直朝小路走了下去。

出了一線天就算是出了霍谷口,可只有出了龍鬚鎮才算真正出谷。

眼前一條小路蜿蜒曲折,繞山向下而去。

栓柱跑了兩步跟上來,和我並肩而行。

“穀子,一線天咱們也走過不少次,可這次怎麼跟以前不一樣?”

“你問我,我去問誰?”

其實我心裡明白,栓柱我們倆知道的東西基本差不多。

畢竟是從小一起在村裡長大的,而且我倆關係格外好,幾乎天天綁在一起。

可我不明白,為什麼爺爺就不能把話說的明白點。

為什麼非要含含糊糊的?

藉著如雪的月光,腳下的路看得清清楚楚,我們下山的速度要上快很多。

轉過一個山環後,我的心又開始提了起來。

因為不遠處就將路過第一個村子——扇面村。

我和栓柱很自然的放慢了腳步,眼珠不錯的盯著前方的小路。

我在心裡一遍遍祈禱,千萬別出現狗,千萬別出現狗。

可你越擔心發生的事兒,就一定會發生。

距離扇面村大概還有一百多米的距離,就看到村口站著一條大黑狗。

這條狗通體黝黑,皮毛如緞面一般,在月光下甚至有水波紋一樣的亮光在身上游走。

顯然大黑狗也在第一時間發現了我和栓柱。

我和栓柱馬上停下來,與大黑狗遙遙相對。

大黑狗的兩個眼睛如兩盞小燈一般,閃著幽幽的綠光。

“穀子,你說它要撲上來,咱倆能不能打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