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之力,三段!”

“蕭牧,戰之力,三段!級別:低階!”

望著測驗石碑上面閃亮又刺眼的字跡,聽著耳邊家族長老那漠然的話語,少年面無表情,但死死攥緊的拳頭卻表明他的內心並非看上去那樣平靜。

隨著長老的話音剛剛落下,人頭洶湧的家族校場上很快便響起了一陣陣嘲諷的騷動:

“三段?嘿嘿,果然不出我所料,咱們這個過去的天才今年又在原地踏步誒。”

“哎,這個廢材,真是把我們蕭家的臉面都給丟盡了。”

“哼,若非他父親是族長,這種留在家族中白吃白喝的傢伙早就被驅趕而出自生自滅了,真是不公平。”

“可惜,可惜啊...幾年前聞名闊廊城的天才少年,到底是因為什麼會落到這般田地?”

“誰知道?哼,可能是他偷偷做了什麼天怒人怨的事情,結果被神明懲罰了吧...”

....

周圍傳來的不屑嘲笑以及惋惜嘆聲,落在那如木樁呆在原地的少年耳中,就好像一根根尖銳的利刺一樣狠狠地紮在他的心臟,讓少年的呼吸緊促起來。

少年緩緩抬起頭,露出一張清秀稚嫩的臉龐,漆黑的眸子木然的在周圍那些嘲諷的同齡人身上掃過,嘴角露出自嘲之色。

‘他們...都這般勢利刻薄嗎?呵呵...可能是因為三年前他們都曾在我面前露出過謙卑討好的笑容吧,所以如今見我失勢都想要討回去,踩兩腳…’

蕭牧心中哀嘆不止。

苦澀地一笑,他落寞轉身,安靜的回到了隊伍的最後一排,孤單的身影與周圍的世界顯得格格不入。

測試結束後,蕭牧獨自一人去了家族後山,慢慢攀上了一座山峰。

他有些魂不守舍的坐在山壁上,平靜的望著對面籠罩在霧氣中的崇山峻嶺。

“哈哈,實力啊...在這個世界上,沒有實力就是渣滓,只能被人永遠踩在腳下,並受到唾棄!”

肩膀聳動,少年那低沉又悲憤的聲音在山巔上徘徊迴響。

畢竟是少年心性,沒得那種成熟沉穩。

但話說回來,別說是一個少年,就是一個成年人,他每日每夜內心都十分痛苦、飽受煎熬,今日又被這般奚落譏諷,心裡還能毫不在意,那簡直是不可能。

十指插進一頭短髮中,蕭牧死死咬著唇齒,甚至已經把嘴唇咬破,任由鮮血流淌下來。

“這般恥辱、這般譏諷、這般嘲笑...我不想再受了,我真的不想再受了!”

他的聲音堅定、嘶啞,眼中盛放著無窮的憤恨之色。

也就在這時候,一潑白濁的ye體從天而降,正好砸在了他的頭上,不僅澆了他一頭,也讓他的臉整個被白色所覆蓋,畫風極為...

“啊呸!這是什麼啊!”

蕭牧被澆了個滿面花開,就宛如某種痴傻的形象似的。

他大叫著,同時用手抹了一把臉,把那些白色噁心的ye體從自己的臉上甩下去。

仰望上空,天高雲淡什麼都不見。

“是誰在戲耍我!”

本就很是憤怒的蕭牧肺都快氣炸了,渾身直抖。

‘嗯?味道...似乎還不錯?’

滲入嘴巴里的白色被他嚐到了,心中忽然冒出這樣一個想法。

“哈哈,小娃娃,看來你很需要幫助啊?”

就在這時候,一道蒼老的笑聲傳遞到蕭牧的耳朵裡。

蕭牧臉色瞬間一變,猛然轉身,鋒利的目光在身後迅速查視,但卻什麼都不曾發現。

“嘖嘖,還找呢?別看了,老夫就在你脖子上掛著呢!”

就在蕭牧撓撓頭,以為自己聽到了幻聽的時候,方才響起的那道聲音再一次響徹在耳旁。

瞳孔驀地一縮,蕭牧迅速低下頭,目光停留在自己的脖子上...那一條銀白色的項鍊。

“你...項鍊?”